他信她,从一开始就信她。
可她不是苏蔷。苏蔷也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李琮闭了一瞬眼睛,再睁开来,眼中的戏谑和恼怒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和冰凉的神色。
苏蔷随着肩辇走在后面,恨不得把李琮从肩辇上拽下来,再狠狠踢上两脚。
嘴也太毒了!
她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恨恨道。
她和摄政王只是闲聊两句,便被他如此挖苦奚落。
就是欠收拾吧!毕竟是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
苏蔷在心内微微叹气,小手在阔袖内握了握。
每次她想要杀人的时候,手都觉得痒痒的。
……
“王爷怎么了?”摄政王府内,一身青衣、相貌端庄的年轻男子迎上摄政王,看到他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可是宫里有什么事?”
李璋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掩盖情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这些年来,他从一个庶生未进爵的皇子,走到摄政这一步,眼前的男子出了五分力。所以在他面前,自己也没有必要掩饰情绪。
青衣男子已经不再问,只是静静立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李璋端起桌案上的粗瓷茶盏润了润口,忽的又转过身来,问道:“章朔,你说,太子会不会诞下子嗣?”
被唤做章朔的青衣男子闻言微微一惊,思虑片刻道:“太子得了那样的病,几乎与废人无异,该不能……”
李璋挥手打断了他:“你该听到昨晚的事了。”
昨晚太子未行吉礼便迫不及待入了洞房,这件事摄政王府没有刻意帮忙掩盖,故而今日已经传遍了宫墙内外。
章朔点头道:“臣未亲眼所见,想必是太子做给人看的吧。”
这回答显然在李璋心中已经设想过多次。闻言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来。
“王爷,”章朔看李璋心情好了些,又道:“臣今日打探清楚,苏亦铭昨夜行为奇怪,似是有事瞒着我们。”
“什么?”
苏府的探子说,前些日子苏小姐自缢后醒转,言语颇有些癫狂。后来苏亦铭跟小姐谈了很久,才让苏小姐同意了这门亲事。原本这事也没什么,不过成婚前夜,苏亦铭交给了小姐一样东西。”
李璋目光沉沉,盯着章朔的脸道:“什么?”
“毒药。他想让苏小姐刺杀太子,好辅佐王爷继位。”
“荒唐!”
李璋手里的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溅起的茶叶和汁水染黑了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