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终于在午时过后到了县城,一个个汗流浃背,正在这时城门口一辆骡车飞驰而过,掀起一阵尘土。两个看门守兵嚷嚷着:“架个车就不会慢点!咳咳——呛死老子了”
咦——竟然没要过路费,这是一件稀罕的事儿。进了城才发现,城里人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身上穿着的衣服带颜色的少之又少,大多和村里人差不多,有些也全是补丁,裹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在人群当中来回走动。
汪叔领着几人走了一刻多钟来到一家小客栈前,一个四十多岁的胡子大叔从店里刚好出来:
“瞎子老弟,又来啦!好家伙!这回的家伙不少啊”他看了看汪叔背后的两个大笼子,吓了一大跳,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猎物呢?头一遭。
“胡子老哥,还和往常一样吧,你后院的杂草房借我们歇歇脚,一会儿给你找个大点儿的野鸡”原来是这样,借宿一宿,送个打来的猎物作交换,汪叔他们几次进城过夜都是这么来的,不过他们哥俩称呼倒是奇葩,一个称胡子老哥,一个叫瞎子老弟,其实一个胡子不多,一个也不全瞎,看胡子大叔的气派,倒是个爽快的人,果然
“没问题!来来,都进里面来”
进到客栈后院,四面都是一个个小房间,胡子大叔领着几人到了一个靠近过道的屋子,领着走了进去
“这——我们都是村里人,住不得坑房,还住上次草房就中”汪叔进来一看,石板铺成的地面,几个土炕中间还有一个小方桌,一晚上要好几十个铜板了,连连摆手说道。
“哈哈——老弟不用怕,不收钱,一只鸡就够了,再说了,还有几个娃娃呢?不能和你们几个糟老爷们挤一块儿吧”胡子大叔一屁股坐在坑上,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拐子,快,给胡子老哥挑个肥点的野鸡”不用汪瞎子说,拐子跟着来过几次了,立马解开笼子找了一只最大的野鸡拎了出来。
“要不了那么大的,就那个就行啦……哎呀你们,客气啦客气啦”胡子大叔拗不过庄稼人的脾气,推辞不得便满脸笑容的收下了。
“你们也不容易,整了这么多,也得个把月忙活了”
“用不了那么久,十天八天的事儿”
“哦?现在猎物这么多了吗?这么容易打到”
“都是山娃子的功劳,整个啥……对陷阱,天天都有吃食儿,饿不着了,就是他,来”汪叔说着招呼山娃子近前,介绍给面前的胡子老板。
“哦?这倒是稀罕事儿了,看不出来,这么瘦巴的一个娃子,还有这本事儿哩”说着还捏捏山娃子的胳膊腿,疼的他直咧嘴。
“行了,那你们歇着吧,过了下午晌去东市看看,昨天听说有个县里的人要野味儿呢?不知道卖了没有,我就先走了”
“好嘞!那你先忙着,我们过会儿去看看”
送走了掌柜的,汪叔几人坐在坑上,一个个笑容满面,不仅吃食儿多了,胡子老板态度也变得不太一样,以后换东西的活计就更好做了。
时间很快过了未时(下午三四点),大地中的热气渐渐开始消散,在客栈老板那里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后,一帮人收拾了猎物向着苍河县东市走去,为了避人耳目,汪叔又从包裹里抽出一条粗布条,缠上手臂挂在脖子上,县城人多眼杂,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街道上的人陆陆续续从家里走出来,沿边叫卖的小商贩都各自叫嚣着摊前的商品,大多都是家里的农产品,不乏也有很多卖野菜的,越往东走皮毛类的物件儿就越多,开始有更多的卖活物的摊贩在叫卖,看打扮,应该是和石寨村一样是周边的村里人,来县城变卖一些野物换些家里用的东西。
因为苍河县地处偏僻,这里大部分都是些乡下人家,沿街下来贵重物品几乎没有,能看得上眼的,便是这个县城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座酒楼——客来搂,不知酒楼老板为何要起这么一个名字,可能每天都盼望着有客人来吧,这年月儿,什么生意都不好做。
汪叔四人在前面抬着两笼活物来到集市,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来这贩卖活物的很多摊位上只有几只,像这么一下子抬过来两笼三十几只的真不多见,这可稀罕的很。东市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看样子大家都不太喜欢这些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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