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江文远问道。
连环脚道:“昨天咱们伤了他兄弟徐春亭,徐春亭在洋人的医院里治伤,他去探视,我混到医院里,在窗外偷瞧了他们?”
江文远问道:“都瞧见什么了?”
连环脚道:“我瞧见徐春亭躺在病床上,徐春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那徐春山连着安慰他兄弟,让他好好养伤,但是那徐春亭却极为狂燥,高声哭叫,要让徐春山来为他报仇,但是徐春山却执意不肯。”
“徐春亭受伤废了双手,还没了半张脸,自然会怨恨咱们,可是那徐春山怎么不肯呢?”江文远又问道。
连环脚道:“我听那徐春山说道:‘你要冷静一下,我根本没有能力为你报仇。’那徐春亭道:‘你是镇江公口的总舵把子,手下有几千弟兄,怎会没能力为我报仇?’又听那徐春山道:‘我这几千弟兄又算得了什么,当初陈金龙近两千人,还不是三战被灭了堂口,我这几千人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江先生神出鬼没,不知道鼓捣出什么东西,就能灭了我们,你这手不就是例子吗?’”
冯大胡子道:“看来是那徐春山怕了咱们,不敢与咱为敌了!”
连环脚道:“想来真是这样,那徐春亭听了他哥的话后,气得想要在床坐起,吼叫道:‘没有想到你堂堂一个舵把子竟然这么胆小,也不怕周围的兄弟公口耻笑!’
“那徐春山按下他兄弟,说道:‘和性命相比,我宁愿选择被人耻笑,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那江先生会怎样对付我们,之前他在树林内,用几根破木头棍子就擒杀对方两百人,陈金龙的两千人还不是全军覆没,你也糊里糊涂的就丢了双手,哪一次能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之所以我让人还了几条街买卖铺户的钱,就是要避开他,而且近来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徐春亭又暴叫起来:‘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哥呀,真让我以你为耻。’徐春山也不发火,只是叹气道:‘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们不但不能与清帮为敌,还要事事顺着他的意!’徐春亭气得抬臂相指,说道:‘恐怕总舵把子来了,你也不会这样恭敬吧!’
“那徐春山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为了不损失弟兄,为了能保住自己性命,我情愿这样,只要那江先生不要我性命,要什么我都给他?’徐春亭又气愤地说:‘好吧,既然你不给我报仇,我就去找匡世明大哥,他这位总舵把子亲临,看你会怎样对待江先生!’他说着,竟然跳下了床,用手臂蹭开门栓,头上胳膊上裹着纱布,走了。
“那春山也没有去追他兄弟,叹息一声,说道:‘如果被匡世明知道,恐怕会有几个山堂的人赶到镇江,不知道这么多人和我一起能不能斗得过那江先生!’之后我就离开,跟着那徐春亭,见他在码头坐上去湖北的船,我没敢拦截,便回来了。”
江文远自语道:“还没和我交手就认输,难道这是真的,这个徐春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哪?”
虽然只是江文远无意间的自问,连环脚回答道:“徐春山和他兄弟徐春亭的长得有些相像,只是他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
江文远又问道:“他们所说的匡世明是什么人呢,好像昨天我就听扛山虎说过。”
冯大胡子道:“昨天我和扛山虎聊天,他特意给我说过,说这匡世明是大哥中的大哥,龙头中的龙头,他自己开着飞龙山堂,还和其他的一些山主共开山堂,而镇江这里的春明山堂也就是他和徐春山合开的,春明山堂的“春”字指的是徐春山,而“明”字指的就是匡世明,这人势力极大,恐怕手下兄弟至少过万,如果徐春亭把他找来,咱们还真的应付不了。”
江文远道:“我们就更要提前做好准备了!”但是想到自己新设计的东西不能实现时,只是焦急在心里。
虽然知道了徐春山是真的吓破了胆,但是他背后的匡世明更为可怕,如果是他亲来镇江,调动一两万会众和自己斗,自己又怎会是对手,要知道自己只有五十名持弩手。
想了一下,又问道:“那匡世明要来镇江,会从哪个方向来?”
许三道:“因为他们的堂口都在湖南湖北,想必会从上游坐船而来!”
“既然这样,我们就要派人时时盯着江面,如果发现船上有大量人员,或者是船上人都持刀的情况下,便立刻回报,最好是我们不等他们到镇江就给他们打个伏击!”江文远说道。
剩下的人也用都频频点头。
江文远又道:“吃过午饭我们便去江边看一看,找个打埋伏的好地方。”
吃过午饭,江文远便带着人出了茶楼,往江边而去,连过了几条街,忽见街边有一家铁匠铺子,挑出的幌子上写着五个子:“书生铁匠铺!”
江文远指着道:“书生不好好读书,却来打铁,有意思!”
麻杆刘对镇江颇为了解,说道:“听说这个铁匠十分了得,名叫夏竹林,曾是西太后钦点的探花,也出国留过洋,但是人家留洋的学生学得都是书本,他却去学人家打铁,回来之后也再不读书,先是军中当了几年兵,再就来这里开了一家铁匠铺,但是他这铁匠接活又有三接三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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