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厚重的殿门被人推开，其内传来腐朽陈旧的气息令人不适。

站在殿前，望向昏暗的殿内，中年汉子脸色铁青，冷峻的面孔浮现一丝惧意。

此人正是南孤门现任门主苏道一，殿门两侧一十二名弟子乃其得意高徒，个个身怀绝技，尤其是姬长渝，年方二十三岁，已得门主真传，隐隐有突破后武六境之境界，假以时日，南孤门将会出现一名武师。

南梁民风彪悍，梁人喜习武，外练筋骨内修筋脉，通脉者即可突破后武一境。

后武一至九境，前三境称作武者，中三境称作武士，后三境称作武师。

莫要小觑武师，镇守边关要隘的将领大多勉强后武七境。

后武之上还有先武，至于境界怎么划分，可不是一般武师能理解的事了。

看着神色飘忽的师尊，姬长渝暗暗佩服却有所不解，师尊也是屈才，先武四境高人，哪怕在高手如云的梁都也有师尊一席之地了吧。

据说那位林姓国师不也才先武七境吗，师尊为何久居这荒蛮之地，莫非是为了那门绝学......

他不着痕迹撇了殿内一眼就不愿多想，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终于，师尊有了动静，只见他轻飘飘抬步，身影就隐匿于殿堂。

大殿内干燥昏暗，几簇光线直射进来，照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单手背负，苏道一仰头环视殿内，慢慢将目光聚焦在正对面的供台上。

供台之上陈列一些简单的物件，香烛、油灯、枯黄的盆景，还有一方半米高的灵牌。

好久没人打扫，其上布满蛛网，隐约能看到几个朱红色的字迹。

恩公苏牧......

“十五年了……”

紧盯着灵牌，苏道一那双布满血丝的冷目渐渐流露出淡淡的愧疚，须臾又被阴冷和绝裂替代。

“你耗了老夫十五年光阴，不对！应该是三十一年光阴！但老夫耗得起，也不曾后悔。就算你视老夫为亲兄弟，就算你将自创绝学悉数传给老夫，那又如何！”

仿佛着了魔，苏道一歇斯底里低声咆哮，宣泄内心的恨意。

“老夫要的不是门主之位，更不是能突破先武九境的混元一气神功！老夫要的是那种力量！”

双目绽放奇异的光泽，苏道一双手伸向虚空，颤声叹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先武九境在它面前弱得像个孩童，那是一种能破碎虚空的力量，能突破武学巅峰的力量！”

“权力？金钱？荣华富贵？美人拥怀？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这种力量，哪怕位极人臣老夫都嗤之以鼻，哪怕坐拥江山老夫都视为粪土！”

“那是仙人才该拥有的力量吗？拥有了它就能突破先武之境？是那遥不可及的......”

“是长生大道么......”

桀桀桀.......

双目炽热，苏道一面露狰狞之色，喉咙里发出聒噪刺耳的笑声，仿佛来自九渊地底的恶鬼。

“别逼老夫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

一股气浪迸发，激起大股灰尘，咣当一声，灵牌应声掉落，磕在青石板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哼！”

大袖猛甩，苏道一阴沉着脸走出殿堂。

...

...

“小十三！还不快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

门外传来清脆的喊声。

一场酣畅的觉，苏原顿觉神清气爽，还在床上眯瞪一会儿就听到小师姐在门外大呼小叫。

“见过大小姐。”

“天天守在这里，我都替你俩觉得累，还不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