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弱水和凡人之间选其一,鱼又该心疼谁?”
“……”
闻鱼一时语塞。
这样的问题终究分量太重。对鱼而言,凡人又怎么能和“水”相提并论。
可他作为闻鱼,总是隐瞒的太多,能说的太少。
须弥之间,闻鱼似已下定决心。腥红眸光不再闪动,而是努力学着“鱼临渊”生前的样子,凝望着水色的双眸。
几番张嘴之后,才缓缓挤出几个字。
“奉鱼之年!”
水色的眉毛一阵跳动,她听不出闻鱼是否在对自己撒谎,但对这样只会出现在闻鱼梦里的字眼,深感不喜。
听上去,更像是对那个鱼水同在的梦,的一种亵渎。
“奉鱼可活?他们是可以没心没肺地活下去,那鱼呢?鱼呢?你告诉我……鱼呢?”
水色一连重复了很多遍,说到最后有些声嘶力竭。
那份浓浓的思念,竟让不懂“情爱”的鱼妃,感到心口一紧。
如若被似有似无的窒息感传染……
见水色稍稍平静一些,闻鱼抓着水色的手才慢慢放开。
“你忘了见到慕尘风的时候,我们是在哪里了么?”
“……”
“他生前身为鱼主,有不得不做之事!大是大非面前,他必须像男人一样。可面对大善大恶,他又必须做一条真正的龙鱼。只有这样,他才能称为弱水之鱼,配得上弱水!”
“可是……”
“可是他终究不在了么?”
“嗯。”
“他曾经用自己的命,换你和天下人活!难道如今,水主就不能和天下人,继续替他活着?”
这一次。
轮到水色陷入沉默。
的确鱼和水,不能像凡人那般“儿女情长”。
可当天下没有“鱼”,只剩水和凡人的时候,她又该向谁吐露,心中抑制不住地喜欢。
情不知所涟,漪往而深。
越是在无法见到鱼的时候,水才会越清澈。越清澈,也就越发显得空灵。
那种曾经拥有而此刻缺失的美,令水色顿时心软。
再次看向那八枚鱼符时,竟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既然鱼符也是“鱼”所留,何不像曾经收集的气泡一样,悉心呵护?
就在水色伸手去抓鱼符的同时,闻鱼此前给她的妃色鱼符,突兀地出现在她身前,并且光芒越发明亮。
加上“神州”所在的那一枚鱼符,恰好是象征“天干之数”的十颗。
闻鱼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似乎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会告诉水色,只有鱼临渊曾救下的凡人活着,闻鱼的“梦”才会继续存续。
“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说,当务之急,仍是要让这世间有源头活水!”
鱼妃以锦鲤之身游到闻鱼身前,似已做好觉悟。
闻鱼略表敬意,继续说道。
“有劳鱼妃忍耐片刻!至于水主,不需要顾及其他,只管动情就好。”
“动情?”
“就是想他……只有这样,被封印的弱水才能被唤醒!”
水色不再多言,闭上眼睛重温着记忆里,属于她和鱼临渊的每一个画面。
与此同时。
那些静静躺在瑶池池底的龙鱼之骨,齐齐抖动,化作无数荧光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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