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所在,名义上称为“城”,实则是在一处三面环山的山谷内。
山谷外竖立着一块巨石,其上刻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慕庄。
近万人声势浩大地出去,却只是陆陆续续地回来。
抬着水色的琼辇走在最后,其余人因为净世鱼铃的关系,都忘了为何出去,更不记得从哪回来。
甚至被慕尘风奉为“水主”的水色,也成为了慕家人眼中的“路人”。
慕尘风几次想要开口询问,都因为中间隔着一个“鱼主”,只好作罢。
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眼前的“水主”无法使用灵力,却能将临近她的心声,听得真真切切。
“慕老,你无须替那些族人担忧!净世鱼铃抹去的并非是他们的记忆,而是我在这天地间的存在感……”
嘴上这样说着,水色还扭头看向闻鱼,递过一个询问似的眼神。
好像在说:这样说对不对?
闻鱼默不作声,仅仅是微微点头之后,重新闭上眼睛。
慕尘风吱吱呜呜半天,才闷声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又怎配认识水主……老小子只是担心,该如何解释鱼主不是鱼主。”
心有疑惑的慕尘风,一直对于“闻鱼”之说耿耿于怀。
甚至他会认为,这是鱼临渊“归来”之后留给“慕家”的一个考验。
凡人的心思,总是要比鱼和水的多出太多。
如他这般“老祖”一样的人物,更是无法将整个家族的利益轻易放下。
多年来,慕家能有眼前的一切,靠得就是结识了“鱼主”和“水主”。
慕尘风这番心声,一句不落地飘荡在水色耳边。
她轻轻摇头。
谈不上多失望,也说不上有期望。
只是觉得无论在哪里,凡人的欲望都会永无休止。
好在“龙鱼”不再,无须肩负“净世”之责。而身为水灵的她,再也懒得去理会那些藏在人心里的“善”与“恶”。
她想做自由的“水”,追逐着“鱼”的足迹。而不是像龙鱼一样,最终只能留在闻鱼的梦里。
向前两步,旋即转身望着“鱼临渊”那张丝毫没有岁月痕迹的脸,开口时却是说给慕尘风听。
“这还需要什么解释?龙鱼一族,早已随着他的死去而消亡……
此刻站在你眼前的,仅仅是你我能够得见的闻鱼而已。”
尽管水色心中同样疑惑万千,可她还是选择站在“鱼”的一边。
不论是龙鱼,还是闻鱼。不论是梦里,还是梦醒。
只要还能看得见那张精致的“脸”,做什么她都愿意。
正如鱼临渊曾对她说:鱼所过之处,尽是水的天下!
那眼下这神州大地,她想尽力保留他的“痕迹”。
……
慕尘风应了一句,只好毕恭毕敬地站回原位。
水色眼睛盯着巨石上的“慕庄”二字,突然打趣地问慕尘风。
“那个称呼你为老祖的少年,是叫慕鱼年?”
“是。”
“这名字是何人所起?你们对鱼年又了解多少,也敢擅自取用!”
“望水主恕罪……这名字正是老小子所取,与本家姓氏连在一起,意为向往有鱼之年。”
不得不说。
慕尘风也是人老成精,不但善于察言观色,更是能说会道。
水色本意不在此,懒得继续追问。
原本只是一番试探,不曾想那慕尘风的心声里,也没有和“鱼年”有关的信息。
若说仅仅是巧合,她不愿相信。
琼辇行至谷口时,刻着“慕庄”二字的巨石突然缓缓上升,石头下撑出四爪,前后伸出两个脑袋。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令水色倍感熟悉。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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