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无界天内的白衣女子,此时似感知到什么,隔空望向另一处星云。
妖巳所变的紫狐蹲坐在她面前,时不时地看一眼那足有数十丈大小的玉瓶,以及仍旧紧闭双眼的水心。
“公主!既然天界有变,为何还要待在这无界天?
虽然鱼水二主轮不到我担心,可紫玹毕竟年轻……”
“世间万物皆有缘法,一切缘法自有因果!亲眼所见,未必是真。我能悟得清欢,她自然也能觅得归途!”
“那鱼年耗尽之时,三界会怎样?龙鱼弱水又会如何?”
“在这笼罩世间的鱼梦里,一切都是真的,又都不是真的!
从明镜台破天而来之时,这个梦就已经存在了数十万年。
你觉得是为何?”
妖巳毕竟见多识广,几乎不用白衣女子点拨,她也猜得出一二。
原来自己眼中的三界,都在闻鱼的梦里。
那岂不是说。
闻鱼梦醒之时,鱼劫才真正到来?
只是闻鱼尚且有雌雄之分,这个延续数十万年即将醒来的“梦”,究竟是属于谁的?
怀着诸多疑问,紫狐仰头望着白衣女子,似在等待一个看破尘缘的答案。
却见白衣女子指了指,不断被玉瓶收入其中的三千道灵光。
“如此多净世之音,都无法唤醒这个沉睡的梦,足见此鱼用情之深,执念太重……”
“公主是说……”
紫狐正要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却被白衣女子“禁声”的手势打断。
但那句被紫狐咽回去的话,在妖巳心里回荡许久。
公主不说,也不愿让她说出。只因为这个历经悠久岁月即将醒来的梦,不属于那一雌一雄两条闻鱼。
而是属于,第三条。
属于那一条从未出现在这个梦里,但能够“摆弄”着宿命的“闻鱼”。
妖巳甚至隐约觉得,拥有这个梦的闻鱼,她有些熟悉。
再度环顾周围的无数星云,妖巳终于明悟,为何无界天本无界,但自家公主却哪里也去不了……
既然这梦境之大,已无法区分真假,那鱼主和水主,又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呢?
无奈,摇头。
妖巳静静地打量着重塑血肉之躯的水心,陷入沉思。
……
离恨天,八角亭。
天帝身后站着一众天仙,审视着背对他们的水仙。
婷婷袅袅的身影,与缭绕的仙气浑然天成。
敖烈和敖谨分立两侧,眉心印记半妖半仙。
敖烈的性子依然未变,即使此刻面对天帝,说话之时也透着不同于真龙的傲气。
“食古不化!近来冒充龙阳和鲤瑶的就是我们兄弟……旨在让诸位都明白一个道理……呃,什么道理来着?”
敖烈故作一本正经地说着,突然不记得接下来要说什么,侧过脸询问敖谨。
“三界之中并无真正的生死,甚至轮回也是如此!”
敖谨向来话少,此刻不得不绞尽脑汁,传达着水仙深悟的一件事。
怎料。
天帝及一众天仙齐齐皱眉,似对敖氏兄弟这番胡言乱语,已忍耐到极限。
“胡闹!莫不是因为你一介女流能窥天道,就可以指鹿为马!”
天帝看着石桌上那一局棋,一瓢弱水,眼前还浮现着与黎末对弈之时的场景。
千年万年,如此真实的经历,又岂能因为一个新晋“天仙”的三言两语,就轻易颠覆心底的认知。
水仙看着日月天坍陷,转身一笑。
“当局者迷……若不是水仙升仙时乱下一通,致使这天局无解,也不会看到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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