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掐着自己咽喉的,是一张和鱼临渊酷似的脸,但明显年长很多。
飞快地回想着自己认识鱼临渊的种种,她确信眼前之“人”,不是自己师尊。
感受着灵力从自身流失,雨儿终究没有问出那句“你是谁”。
而是竭尽全力,用沙哑的声音挤出一句话。
“放过,他们……”
此时此刻。
雨儿知道自己的师尊无法及时出现,只能以“凡人”的方式,去祈求,去奢望。
尽管不甘,但这是让那两位亲人,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对方不仅变成了鱼临渊的模样,还能拿着鱼符在手中把玩,绝非泛泛之辈。
甚至……
念及至此,雨儿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
在即将闭上眼的那一刻,她身前的“鱼临渊”突然开口说了一声“好”。
那一枚泛着玉银之光的鱼符,霎时变得漆黑如墨,毫无光泽。
变成鱼临渊的雄性闻鱼嘴角泛起邪笑,一只手拖起雨儿的下巴,另一只手将那枚“墨化”的鱼符送入她眉心。
“天生水命之女,弃之不用可惜!我突然有些期待,那龙鱼再见此女之时,会是何种表情!”
此前悬浮在雨儿脚下的那片云,顷刻间四散无踪。
躺在她身边的两个人,却没有因此坠入海里。
鱼为渊缓缓松手,雨儿就那样笔直地站在空中,一动不动。
片刻后有了呼吸,之后慢慢睁开眼睛。眼中的墨色渐渐褪去,重新换上之前的黑白。
只是,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灵动,仿若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雄性闻鱼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两人,不禁觉得索然无趣。
即将转身之时,目光又重新落回秋瓷的脸上。
“一身两念?那就让我看看,另一个究竟是什么样!”
雄性闻鱼五指成爪,冲着秋瓷隔空一抓。
那属于乖璃魂魄,被轻而易举地抓了出来。
一见身前“鱼临渊”,乖璃连忙跪下行礼。
她又哪里知道,眼前的鱼临渊,并不是她在秋瓷梦境里遇到的“魔主”,更无法使唤梦魔。
看着眼前魂魄的怪异举动,雄性闻鱼终不得解。
“你认识我?”
“算不得认识,一梦之缘而已。”
雄鱼闻言,不由一愣。转念一想之后,如实道出。
“也许,我不是你在梦里见过的那个他……”
这一次,又换作乖璃一愣。
当乖璃看向一旁的秋瓷时,眼中都是欣慰。
似乎只要秋瓷还在,她眼前的是不是鱼临渊都无所谓。
雄性闻鱼转身看着西昆仑的方向,双手负在身后。
“梦么?或许只有闻鱼,才是鱼的梦吧……”
说话间。
雄性闻鱼消失在瀚海之上。鱼为渊大袖一挥,包括雨儿在内的几人,都似从未出现过。
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继续留在这即将逝去的“人界”,已无意义。
……
正在赶往西昆仑的鱼临渊,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北方。
空无一“人”的海面上,依稀还能感受到几个凡人的余温。
“是雨儿的鱼符……”
简单几个字,水色已能听出其中含义。
从鱼临渊怀中脱身,她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让他细听水声。
或柔和或舒缓,或激烈或平静,于无数水声之中,似有一句留话,是雨儿留给鱼临渊的。
“师……尊……当……心……”
那句用心融入水中的声音,隔着茫茫瀚海传来,犹如雨儿留下的“绝笔信”。
为师者,为父为兄。
鱼临渊此刻才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凡人”,更没有当好“师尊”。
他不知该庆幸自己是鱼,还是该惋惜自己为“人”时间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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