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忽然松开鱼临渊的手,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今晚不想去了……我怕下次再来时,桃花还是那桃花,鱼面却不是那鱼面!”
“鱼向水保证,绝对不会如你所言!否则就让我缺水而亡,永堕明镜台下!”
没等鱼临渊继续,水色的玉手捂住鱼临渊的嘴,似不让他再说下去。
水知道,鱼没有说谎。
但也仅仅是没有说谎而已。
朝夕相伴千年,她甚至已经能从鱼临渊的话里猜出一些。
最好的结果。
桃花还是那桃花,而鱼面不再。
至于更糟的,善良如她已不会继续再想下去。
“你不会真得是为了那掌柜的丈夫来的吧?就不怕我吃醋……”
“水吃醋?味道会变淡吧,又怎么会酸。”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本公主当初真该听仙儿的,把那些珍藏的宝贝留下,时刻都让你听听,曾经的鱼不会贫嘴!”
“那如果有朝一日,鱼听不懂水在说什么,水还会觉得鱼贫吗?”
“……”
水色也不知为何,听鱼临渊这样说的时候,胸口总会莫名的烦闷。
那枚桃花鱼符上的光泽,也不易察觉地一暗。
不再理会鱼临渊,水色自顾自地走过护城河,玉手轻轻放在红漆的宫门上一推,竟然纹丝未动。
转头再看时,鱼临渊已行至身后,相对厚实的手掌落在她的玉手旁,用力一推。
“吱”的一声之后,宫门被推开一道缝隙。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鱼临渊用一只手挡在水色面前。
随着宫门大开,偌大的广场上尸横遍地。
赫然是清一色的飞鱼卫。
但看那些飞鱼卫倒地的姿势,显然分属于两个阵营,经历一场持久的厮杀。
水色愣在当场,如水的眼波里,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忍。
自到人间之日起,何曾见过如此惨状。
恰在这时。
鱼临渊走到她身前蹲下,双手做出“背”的动作,侧脸一笑。
“上来吧,总不能让我家小水,在这些尸体间磕磕绊绊。”
只见水色单手提着裙摆,一个箭步压在鱼临渊背上。
“嘿!你将会是这世间,第一条让水压死的鱼……”
鱼临渊故意装作身子一沉,像是要被水色压垮的样子。
她那只勾着鱼临渊脖子的手臂,猛然用力勒紧,张嘴咬在他耳朵上。
尽管会疼,鱼临渊还是一声不出,起身跨过一具具尸体。
他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到尽头的台阶。
……
台阶上的大门敞开着,明亮的火光从门内透射而来。
鱼临渊并没有就此让水色下来,而是背着她步步登高。
当眼前豁然一亮时,水色最先注意到对面大殿外的几个身影。
有龙阳,有鱼妃,还有墨晴和不足百人的飞鱼卫。
而在大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统一着装的“飞鱼卫”。
他们一个个亮出手里的兵刃,似乎正在和那位虞朝皇帝对峙。
很显然,若不是有鱼妃和墨晴在场,他们一定会杀龙阳而后快。
挡在龙阳身前的一人,正大声呵斥。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知不知道这是造反?
今日只要仙妃在此,你们休想得逞!”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鱼妃脸上那为难的神色。
谁又懂得鱼妃心里的苦。
纵然她能以“仙”的身份陪在龙阳左右,却不能借助仙术行那改命之举。
她能陪他坐看夕阳,能随他去任何地方,但阻止不了虞朝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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