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福生兄弟俩吃着大碗的汤面,再咬一口焦脆喷香的饼,喝得一口桂花酒,莫说胃里,就是心里也是暖和舒坦不少。
那嘴里的话也开始滔滔不绝起来:“阿姐这面的手艺和咱娘的一模一样,外头再吃不着的。”
温福生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又夹出些许放到弟弟碗里,才美滋滋喝着面汤道:“是一样。”
温婉听得笑出声,眼睛里满是欢喜。
温家兄弟这一来,那厢带着弟弟正猎鹰的阿羡元宝在回来的半路得了讯,也飞快赶了回来。
还未进门,元宝便大舅舅,小舅舅地大叫着,那声音如雷鸣般响。
温福生早就候在门边去了,第一眼看得元宝,目瞪口呆:“长这么高了,大舅舅可背不动你了。”
元宝听得险些笑岔了气,竟一把将温福生抱了起来往上抛了抛,吓得温福生连连挣扎:“使不得,使不得。”
“外甥都成家立业了,过得几年等舅舅走不动了,就该换我背你了。”元宝笑得眼都眯了。
“小舅舅。”阿羡也欢喜牵着弟弟,朝笑得合不拢嘴的温有才走过去。
“叫人。”阿羡又低头摸了摸小弟的头。
“大舅,小舅。”汤圆乖乖照做。
“哎哎”温有才重重地应了将声,才从怀里掏出个银袋:“快来拿着,在菩萨面前供过的,戴着保平安。”
温福生也从怀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银袋,从里头拿出金子打的平安玦发给两个外甥,补道:“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坐化后,你小舅舅求了人国清寺主持三天三夜,才许他供了这金玦在这菩萨肉身前的。”
“娘,你看!舅舅还是和从前一般,什么好东西都要紧着我。”元宝笑着将那平安玦藏进脖子里。
“要不说是亲舅甥呢,我和你小舅舅也就惦记着你们兄弟几个。”温福生笑。
瞧一堂的其乐融融,温婉便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她看到林渊同顾南瑾大步进了门,便朝二人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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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回来了?”
温家兄弟这才反应过来,客气同林渊见礼。
坐到主位的林渊拿过下人端上来的湿布巾拭了手,才不紧不慢地偏头问温婉:“这二位是?”
这时他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言语间极是客套,温婉知晓他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她不同于一屋子人的愣怔,只飞快扯出笑容道:“我娘家两个兄弟,因离得远有好些年没见了。这不,打听到咱们住在青州,便过来瞧瞧我。”
林渊便点头客气道:“舅兄远道而来,是林某招待不周。你去吩咐厨房留膳,我要与两位好好喝上一杯。”
“知晓了,你先和孩子们去换件衣服,我还有几句体己话要与我娘家兄弟说。”温婉一如往常笑着,手却抓紧了衣摆。
林渊便起身朝温家兄弟一拱手,道了句失陪后负手而去。
到了夕间用饭时,林家兄弟又将给弯弯夫妻带的礼一并送了出去。
给弯弯的是一根通体翠绿的游蛇碧玉簪,给顾南瑾的则是一把极精巧的檀木算盘,上头的算盘珠子不知用何种玉石打磨而成,竟暖玉生香,敲击时又宛如乐章。
为此,弯弯帮着舅舅们添了一碗又一碗饭,直到他们真的撑了肚子才算罢。
“舅舅,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得了两只猎鹰的汤圆狼吞虎咽吃完了饭,便要溜下桌。
“戌时前把先生留的功课做完。”林渊头也不抬地叮嘱。
“早做完啦,阿祖说我写得甚好!”林和慕得意地大声道。
“那就再扎两个时辰的马步。”林渊隐匿了眼里的那小点一闪而过的笑意。
林和慕垂头丧气地看向大哥:“啊”
“大哥陪你一道去。”阿羡也迅速划完了碗里的饭。
“好吧。”可是,他更想让大哥帮着求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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