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一农家妇人牵着那小姑娘回来,不但怀里捧着一捆甜茅根还兜着一兜野樱桃。
待清洗干净了,才端到堂屋大方笑道:“新鲜的茅根和樱桃,正是水灵的时候,快尝尝。”
元宝阿羡倒是习以为常,如同在自己家一般闲适招呼着沈宣、莫遇二人。沈宣、莫遇也是看什么都新鲜,做什么都有趣。
最拘束的反倒是温婉,只正经坐着任林渊拿果子与她吃,目不斜视。
林渊见她蔫蔫的无甚兴致,神秘兮兮指指院外带头出了院子,温婉会意连忙提裙跟上。
院外美得如同画卷,绿意盈盈的田野错落铺开,蜿蜒的小径如黄色丝带延伸向天际,微风斜斜,吹皱小池塘的荡漾春水。
点点殷红的樱桃点缀院外,如花似火,与小涧里五颜六色的雨花石相映成趣。温婉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兴冲冲拽着林渊去摘樱桃、捡石子儿。
林渊早知她喜爱乡下自在的日子,当下也只乐呵呵随着她疯,又弯腰卷了裤腿去捡那被涧水冲净的雨花石递给她赏玩。
他满心满眼只有他眉眼弯弯的婆娘,至于儿女,那是什么?能吃吗?
那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的几个小子此时正在屋里啃着甜茅根,沈宣边啃边点头道:“甜!比甘蔗还甜!”
不但甜,还有股子扑鼻的青草香味儿。
元宝小大人一般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跟着二哥混,下午哥还带你去抓蛐蛐掏鸟窝,你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哪!”
正巧冯家丫头拿着一碗蚯蚓并几根用绣花针和竹棍制的鱼竿进了屋。
她利落将东西往门后一放,翻了白眼冲沈宣笑道:“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元宝那张嘴!”
沈宣见那碗黑乎乎不停蠕动的东西,却只觉头皮一麻,浑身的鸡皮疙瘩。
元宝则气呼呼小炮仗似地冲过来就要揍那丫头,她也不惧,只灵活一闪身便出了屋子。
又扒在门框边甜甜冲阿羡笑道:“阿羡哥哥,吃饭啦!我爹在山里逮着了大山鸡,一会儿的松子烧鸡你可得多吃些,莫让臭元宝都抢去啦!哼!”
元宝已经追到了门口,她只来得及皱了皱小鼻子冷哼一声便闪去了灶房。待见到她娘自是又一番规规矩矩,勤快能干的老实模样。
她娘见她嘴角噙着笑,连添柴也愣愣的不如往日伶俐,哪有不知她心思的?
只摇摇头心下思量着闺女外向,赶紧生个小子才好。指望这盆迫不及待要泼出去的水,黄花儿菜都凉了!
午饭自是好一番推杯换盏的热闹,同龄的孩子凑到一起,也总爱叽叽喳喳地吵个没完。
温婉端着碗和冯家娘子站在灶房口听着堂屋里的欢笑打闹,也忍不住翘了嘴角。
饭后林渊和冯家男人带着小子们上山下水地去野,温婉则和冯娘子呆在屋里做着针线闲话家常。
不防冯家丫头冯青丫拿着个金鱼纸风筝拉了温婉就要带她去放纸鸢。
温婉笑着推拒,青丫却只当她面皮薄:“林婶儿,你没放过纸鸢吧?我跟你说纸鸢在天上飞可好看啦,你莫怕跟好我,今日我陪你玩儿好啦!”
温婉:我不怕!我也不想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