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你,不知道疼啊!”温婉替他敷了药重新缠了纱布,有些后悔有些埋怨。
要不是他装可怜博同情,她怕是都快忘了他是鬼门关走过一圈回来的人。他太要强,身上的疼痛都不够他皱两下眉头。有他在,好似天塌下来都是小事。
林渊瞧着他婆娘婉约精致的侧脸,忍不住脸红:“你还不知道我,我一看见你生气的俏模样就痴了,哪里还顾得上痛!你怎生得这般好看啊?”
温婉也似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禁红了脸:“呸!臭流氓!当爹的人了还不正经!”
她微微一笑,似嗔似喜。又轻抚着他肚皮上碗大的伤口忍不住想,或许艰难走过来的日子不是上天对她的考验而是对她空洞内心的救赎。
若不是一日日的生死相依,恐怕她到死都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一种名为“爱”的情愫。她坚冰似的内心也不会被他捂得那样暖。
温婉刚一边走神一边给他包扎完,他肚里又“咕咕”唱起空城计来。他也不说话,只抬头痴痴地珍宝似的看着她。温婉没好气地瞪他,见他可怜巴巴的,心下无奈卷了袖子又去厨房做宵夜。
“我帮你!”林渊咧着嘴跟上。
鸡汤是现成的,就着浓郁奶白的汤下上几碗面条撒些香葱,再擀几张油乎乎的肉饼出来,就是令人食指大动的宵夜。
林渊端着碗吃得香,不防元宝像寻着鱼腥味儿的猫也吸着鼻子挤了进来。晚上那一顿清汤寡水的他压根没吃饱,现下见着鸡汤面,哪里忍得住,急急叼了饼子拿着碗就去锅里盛。
因怕林渊吃多了不消食,她只放了四五把面进去,却是汤多面少。父子俩堪堪满头大汗地各吃完一碗,锅里便只剩了些许汤汁。父子俩也不浪费,拿着肉饼蘸着鸡汤不过须臾便香喷喷吃了个精光,捧着肚子大呼痛快。
温婉洗了碗刚准备熄灯回屋睡觉,汪先生牵着阿羡也吸着鼻子摸过来了。得!一屋子都没吃饱!自作孽不可活!
因着这一日晚上睡得晚,次日一早林家众人都赖了床,直睡到日上三竿。温婉起来时已是辰时末,此时再做早饭也来不及。于是,她干脆大手一挥招呼众人去东街集市上吃早点。
为了遮丑,林渊撅着屁股在屋里翻了半天,才在箱底寻出个黑色边鼓绒帽戴上。板着脸任温婉温柔细致地替他整了半天衣领裤脚,又照了半天铜镜,才不甚满意地带着她出了门。
待出门时他将头低了又低,还是忍不住跟温婉道:“天太冷了,家去吃粥吧?”
来来往往好些人看着他哩!帽子都要被挤掉了!
元宝不知他爹的窘迫,早和阿羡被汪先生一左一右牵着蹦蹦跳跳出了门,还不断回头催:“快些!早点铺子要关门啦!”
林渊只得尴尬骂声臭小子,无奈带着温婉跟上。
温婉倒是抱着闺女,兴致勃勃抻了抻衣角:“今天必须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