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恭敬回道:“千机弩和环形钺。神臂弩可八箭齐发,于百里外轻易射穿铠甲,取人首级。环形钺见血封喉。”
她没忘记屠村的仇,更没忘记日前的辱。这两样东西如果百度没骗她,应该能宰掉不少瓦剌人的头。
“下去吧”王恂淡淡道。
温婉不走,结结巴巴道:“将军应知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温婉只想泯然众人矣,望将军体谅。”
王恂点头:“可。”
等温婉带着阿羡走了,樊忠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
樊忠有些抖,仿佛这上面画着的不是神兵,是他们战无不胜的契机!
王恂淡淡道:“不可尽信,以防有诈。你也下去吧,我静一静。”
樊忠拱手告退,眼里都是火热的光彩。若真是神兵,那他救的这一家,于他于国都是大恩。
王恂脑子里却满是阿羡的小模样,一颦一怒、一嗔一喜少说与他有五分相似。若他的孩儿......大约也是这般大了!
他淡淡自嘲一声,都是冤孽。
两日后,朔州大营领王恂命令,所有工匠日夜打磨兵器,“丁丁哐哐”声不绝于耳。若问做的什么兵器?旁人一概摇头表示不知。
等新制的武器被抬到王恂案上,工匠兴奋道:“将军,此等武器世间少有。远攻近战皆可一招取敌性命。”
王恂拿起千机弩轻轻一按,数箭齐发,百步穿杨。
他眼神微眯,那女人,留还是不留!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丁丁哐哐”的打铁声和“滋滋”的沸水声更响了。温婉一家更是日日听着这声音直到天明。
五日后,朔州大营内探子来报“将军,城外大张旗鼓,二十万大军已临城下。”
王恂披甲戴盔,气势迫人:“迎战!”
面对骁勇善战的二十万瓦剌大军,就算有神兵,明军的胜算也不足三成。
城外战鼓阵阵,黑旗飘扬。城内军队批铠套甲,整军待发。温婉掀开帐篷远远看着城楼上滚滚狼烟,心下有些不安。此时樊忠从她旁边擦身而过,她一把扯住“樊将军留步,听我一言。”
樊忠有些不耐烦,前头都火烧眉毛了,他哪有功夫听她废话?不过她献了弩钺,立了战功,他知晓轻重,还是给了她三分面子。
见樊忠冷冷地看着她,她倔强抬起头,不闪不避地迎上他冰冷的眸子“你且听我三计。一,声东击西,派一队精锐人马偷袭敌方老窝,敌人倾巢而出必定后方空虚。”
她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二:闭门不出,墙头驾红衣大炮远攻,热油石灰配合近战,减少伤亡。”
樊忠此时已经若有所思,温婉却仍是慢吞吞道:“三:出其不意,兵贵神速!腹背受敌此时敌方必定阵脚大乱,我军再打开城门,持弩钺迎战,当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