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厨房门口就见大儿媳妇儿涕泪横流地往门外爬,小儿媳妇儿拿着刀紧紧跟着她。
见婆婆来了,温婉忙把刀伸到背后,冲她笑得乖巧“阿娘,我也不知。我刚要去捉只鸡杀了,大嫂就哭成这样了。也不知她嘟嘟囔囔个啥,就想走近问问。”
她婆婆松了口气,不是干架就好!她扶起地上的大儿媳,准备将她送回房里好好歇一歇。冷不防被小儿媳叫住。
“阿娘,大嫂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惊住了,要不请大师看看吧?”温婉一脸担心。
婆婆果然觉得有道理“你别操心了,我一会儿就去。”
婆媳俩一唱一和,给个林刘氏吓得双腿发软。叫大师不得喝符水?不得被艾草抽?最重要的是,还要花银子!可她不能说被弟妹吓破了胆啊!她的娘哎,踢到铁板了,好痛!
温婉这才哼着歌去杀鸡做饭,像林刘氏这种人,最爱欺软怕硬。对付这种人,就得痛打落水狗,打到她见到你夹着尾巴走为止。
等她提着篮子到工地上的时候,众人还在热火朝天,挥汗如雨的忙活。温婉笑着招来林渊,让他招呼众人吃饭。这盖屋这期间日日得供一餐饭,要是天热还得准备些茶水点心。
“嫂子,你怎么来了,你身子重,招呼兄弟去拿也是一样的”洪川一抹脸上的汗拱手笑着说道。
洪川此人生的五大三粗,浓眉大眼,很是不拘小节。得县太爷青眼在这青州城里很是混得开,也因此性子有些傲。里里外外巴结他的人不少,可寻常人他并不看得上眼,却和林渊不打不相识,情同手足。
洪川的妻子是富家小姐出身,往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婉没见过。听林渊说就爱文墨,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倒是很好。
待分了饭菜,大伙没有不吞口水的:里面是两盆炒的金黄酥脆的辣子鸡,色泽金黄。还有油炸花生,一大锅土豆和茄子搁了荤油炒的软烂,鲜香扑鼻。颜色最好的是温婉的拿手热干面,酱香色黄,佐点绿油油的小葱和花生碎,并不多放什么,却总能让人胃口大开,满头大汗。
等温婉招呼完众人,林渊早已将她的那一碗饭菜挑拣出来,放到她面前那张临时搭好的桌上。她看了看埋头大吃的汉子,又看了看自己那碗全是鸡脖子鸡翅膀的米饭,抿了抿唇,拿了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不爱吃鸡脖子,不过是有一次他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温婉为了骗他多吃鸡肉补身子骗他的,没想当时随口一说他竟也记住了。
唉,下次还是得实话实说,不然坑的是自己啊!
晚上小夫妻正躺着闲话家常,突然温婉慌慌张张拉了林渊的手去摸她的肚子。林渊的手心第一次感受到了儿子规律的跳动,他咧着嘴惊奇地冲温婉笑。许是第一次做父亲,摸还不够,又低了头去听她肚子里动静。
温婉趁机敲诈“我腿酸,你给我揉揉”林渊照做。
“腰也酸,不敢翻身,你给捏捏吧”林渊又使出十八般武艺捶腰。
“再敲敲背吧,背也有点酸。明儿我想吃山李子还有野梨子”林渊一脸无奈敲背,心里盘算去哪里打山李子。
忽又感觉自己大男人有些没面子,他嘴里絮絮叨叨抱怨着“你看你,事儿忒多,除了我,谁要你!”
温婉却是有些舒服得睁不开眼,早已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温婉起了床,见屋里只有婆婆蹲着身子在摘青蒜。
她忙走过去,坐着帮她摘菜“阿娘,阿渊呢?”
婆婆有些酸,这孩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天不亮就去山里啦,说去给你打山李子。嘿!这孩子要吃酸的怕是个孙儿呦。”
温婉不置可否“阿娘,明个儿我想回趟娘家。”
婆婆有些惊,婉娘嫁过来很少回娘家,突然要回去别是有什么事儿?难道老大媳妇又惹她了?想到这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同意。又招呼温婉去吃早饭,咸菜馍馍稀粥都热着,温婉心里有些暖。
她这公婆种了一辈子的地,没存下什么钱,为人却很是老实本分。当初她娘舍不得她嫁过来,就是因为他们家太穷。后来拗不过闺女寻死觅活,才勉强答应。
哪料想原主出嫁那天晚上不知是紧张还是饿的竟然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成了现在的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