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爱一个人时,她是那么可爱,当你恨一个人时,她却又那么可恨。
当一个人心生悲凉,对自己的信念都感到可悲时,却有另一个人温柔地宽慰,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内心温暖的事情。他对她还恨得下去吗?
南山,悠远僻静的栖凤崖,凉风拂面,云雾袅袅。
悬崖下,是万丈深渊。
悬崖边,是两个人。
两个本来矫健强大,此刻却显得异常单薄脆弱的人。
唐警探的脸色显得疲惫,但一对浓墨重彩的眉毛下却有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美人。
“你与我当下处境,还是要一战吗?”许怜寒的声音薄如轻纱,她的眼眸波光流转,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感。
“我此番奔赴南山,只为追查夜鸾门幕后阴谋,若你肯坦诚相告,本不必拼死一战。”我脸色疲惫,语气却分外坚定。
“可你已经明白,以我目前身份和立场,除非走投无路,否则绝不会和盘托出,将我的计划告诉与你。”许怜寒美若秋池的双眸,荡起层层涟漪,令人心驰神往,她轻叹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何况,你朋友的死,我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与我,终究只能做敌人。”我说话间,目光沉落,伤痕累累的右手把飞刀握得更紧。
“一旦成为你的敌人,就永远是你的敌人。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许怜寒的话语透出凄凉与无奈,就像深秋的梧桐叶,无法长留在树梢枝头。
“嗯!”
——多么简洁的回答,多么坚毅的字眼,这简单有力的一个字就像一把快刀,斩断乱麻!
浪子无依,侠义作伴。
浪子无依,四海为家。
对于一届浪子来说,朋友比亲人更重要,或许朋友就是他的亲人,因为浪子本就无依无靠。
友情,是浪子精神的寄托,是他继续乐观面对人生的唯一理由。
然而当老天耍弄起它最拿手的把戏时,本会成为朋友的知己,却不得不成为敌人!
那简洁、坚毅的字眼说出口时,谁又能体会到浪子内心的凄然、悲凉,伤心、无奈?
浪子无情,爱恨分明。
谁又能真正无情?只不过在戏谑的命运面前,浪子只能伤心地掩藏自己的情,让自己看似无情。
风继续吹,悬崖边的两人却一动不动。
那一声“嗯”字出口,栖凤崖上荡开一圈无形杀气,两个人的杀气,强烈的杀气。
栖凤崖上云雾流转,山风未定,然而许怜寒与唐警探二人却纹丝不动。他们本该已激烈交手二三十个回合,本该已决定了生死,但他们却互相连碰都没有碰上一下。
唐警探的眼中露出倦意,握着锋利飞刀的右手无力垂落,累累伤痕的血迹已经风干,血色的残破衣衫临风飘动。
“你不动手?”许怜寒双眼露出惊诧之色,她的脸颊不知为何,显得苍白与疲倦。
“你也没动手。”我打量眼前绝美又独特的女子,轻叹道,“何况我一向不爱乘人之危,尤其是对女人,漂亮的女人。”
“原来你已经发现。”许怜寒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苍白而疲倦的脸颊忽然涨得通红,又立刻变回苍白,登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鲜血溅到她身披的狐裘上,这狐裘却与鲜血融为一色!
裹住许怜寒娇躯的锦红狐裘,不知何时已经变作了血红,如同一朵由鲜血灌溉生长的冰山芙蓉!
狐裘锦红本就该化作血红,因为许怜寒用狐裘裹住身躯,并不是为了遮掩破碎衣裳下露出的玉体,而是为了掩盖她左肋下的刀伤!
飞刀所致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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