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丫头一声不吭突然失踪!还问我为什么在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
这是乔九舒第一次亲眼看到舅舅如此焦灼烦躁,也算运气好?
“那个……你们……是谁啊?”
长安是个耿直的少年,哪怕被拎着后脖颈丢在地上一身湿哒哒的狼狈,依旧不太喜欢自己家被外人闯进来。
云邕现在整个人想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强忍着自己想把这个小屁孩丢踹出去的冲动,满屋子转圈试图止住因为焦躁而泛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秦鹤还像个隐形人一样,靠门站着一言不发。
宓闲眼睛也不抬,看了眼湿透了的乔九舒,只说了两个字:
“朋友”
如今的场面除了长安之外,也就乔九舒还算没有脱离正常人范畴,拧了拧淌水的衣袖替他们解释:“这是我舅舅,还有他的朋友。”
看着那个仿佛随时有可能生生炸了屋顶的暴躁男人,长安抖抖衣裳往里屋走,顺口也叫了声:“哦,舅舅好啊!”
“……”
云邕试图掀翻桌子的动作猛顿住,片刻后僵硬的转过脑袋盯着外甥女,生硬问道:“他……刚才叫我什么?”
秦鹤也跟着他的目光看乔九舒,眼睛里有着疑惑。
“叫舅舅啊,怎么了?”乔九舒尚未反应过来,也抬起头回看云邕。
这……这这有点刺激了……吧?
李璟娆一个小姑娘这么叫倒是无所谓,可是那少年可是正儿八经彻彻底底的男孩子啊!小九不会真的……
乔九舒还在懵逼地眨眼睛,宓闲已经用内力烘干了衣裳,正低头拍着褶皱,头也不抬:“云邕先生想多了,这少年是殿下两年前认下的弟弟。”
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乔九舒看了看在里屋衣柜前翻着衣服的长安,又看看宓闲,再看看眼神还是有些诡异的舅舅,突然灵光一动满脸涨红!
“舅舅你在想什么啊!长安才刚十三呢!”
“……哦。”云邕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孩子比小九年纪还小些呢,也确实……不太可能。
不过,他眼里的小可惜是什么意思?
乔九舒还没来得及恶狠狠质疑他,刚对云邕说出个“你”字,就被捧着衣裳的长安打断:“姐姐快去换衣裳吧,别着凉了,我的你大概也能穿。”
毕竟才被亲舅舅误会,乔九舒这会儿还是有点尴尬在,拧衣角的手没停,磕巴道:“那个……嗯……”
“放心吧姐姐,是我回来前新买的衣裳,还没有穿过呢!”
最后奈不过长安的软磨硬泡,还是捧着新衣服走进里屋关上了门。
毕竟她不能像国师大人那般,随手一散就是十多年功力只用来干衣裳,不光她了,云邕都不一定舍得。
可是当她穿着长安的玄色长衫从里屋散着长发出来,舅舅与秦鹤叔叔衣裳都干了。
只有可怜巴巴的小长安还湿哒哒的,乔九舒连忙推他进屋里换掉。
云邕还止不住念叨:“不行我还是受不了,肉上湿哒哒黏糊糊脏兮兮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秦鹤靠在那翻白眼,宓闲已经坐在桌旁喝着茶壶里的水了,见乔九舒出来往旁边位置又摆一杯,示意给她。
“多谢。”
一口喝掉热乎乎的甘甜井水,乔九舒偷偷瞥眼看了眼茶壶和宓闲手中的被子,果然一点热气都不见!
自从她知道楚国有个惊为天人的国师之后,就只听说过他如何神秘,如何的深不可测。
如今当真见到他热杯水都用内力,心下不免叹了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