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水里的鱼哪儿还有个活物?
宓闲走到湖边,一手撑着石栏上的小兽石雕,看着水光涟涟的湖面,再看向云邕神色阴郁:“她人呢?”
云邕紧紧盯着乔九舒方才坐过的地方,周围的人在国师压迫下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着“咔嚓”一声,石兽脑袋在一向面无表情的宓闲手下化为齑粉,纷纷洒洒落尽湖里。
声音将云邕思绪唤回,他依旧是笑脸,眼神却寒凉到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在质疑我吗?国师大人?”
云邕并不自责,他清楚的了解自家外甥女,若不是她愿意,自己就在附近的情况下没人可以悄无声息的带走她,这突然的消失只有可能是她自己所为。
“太子你跟小娆先陪着诸位继续吧。”云邕正色起来,这帮人一点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年面上看不到半分多余的情绪,依旧是温润笑着点头答应下,并且拉住李璟娆手腕不让她多问。
看向几乎被阴冷包裹个遍的国师,云邕抬手按上他的肩:“你跟我来。”
……
这边乔九舒很快就到了春风度,毕竟是做夜里生意的地方,白日安静的可怕。
周围别说侍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直接从三层的一个窗户翻了进去,还是没人,整个楼里都没个活着的。
会不会在暗巷?
暗巷其实就在春风度隔壁空巷里,有一方两扇开的黑色木门。
门上提着的“暗渡重华”四字匾额还是谢裔那家伙亲自写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乔九舒站在门口,看着地面和墙上猩红发臭的干枯血迹,神色不变,只是推门动作更快了些!
越见不到人她越着急,谢裔是个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来一丁点儿软弱的家伙,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传来这样的信?
紧闭大门的院子里,残尸摆了一地,几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野花七零八落散在泥里。
前厅门扇大开,边上两排椅子上各摊一人,面色灰败浑身是血,看上去早就断了气。
谢裔坐在首位捏着椅子扶手,另一只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
乔九舒进来正好看到他浑身散发戾气硬生生拔掉深陷在自己肉里那支挂着黑羽的箭矢。
一瞬间猩红污浊的血直接浸透了大半衣料,沾到他手上的就顺着指尖滴到砖石地上。
“啪嗒……”
抬头一看到乔九舒,谢裔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只瞬间就挂上了熟练的笑:“你来了?”
站在门口深呼吸好几次,乔九舒这才脚步有些沉重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谢裔:“你想死吗?”
传信这么晚,拔箭倒是利索?
不等他再说话,乔九舒伸出只手掌一点都不留情,压住他脑袋狠狠按在一边儿桌上!
然后面色冷然毫不留情地撕开他领口衣襟,看到血肉外翻的伤口果不其然就在心口稍歪了一点点的地方。
“真是命大!”
谢裔的头被按在桌面和乔九舒冰凉的手掌之间动弹不得,因为流血太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听到乔九舒不怎么客气的话还有心思扯扯嘴角回上一句:“看到你……才能安心……”
乔九舒愣了片刻,回过神看他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