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缩着只软乎乎毛茸茸的小家伙,被风吹到了,耳朵尖儿会时不时哆嗦两下,再朝怀里拱上几拱,撅着屁股睡的安生。
夏盈给白诀安的玉佩上有个“安”字,平时没什么,握到手里才觉着触手生凉,玉佩下面坠个小巧的平安签,不晓得是夏盈几时求来的,“吉”字都让磨没了形。
夜里山上还是冷的,白诀安惆怅完了,起身也不忘记拿宽大袖口把怀里睡得跟只猪一样的小家伙裹个严实。
下山的路没走几步,远远就能看见个修长身影背着只手朝她走来。
许渡师兄又来接人了。
师兄自小跟着师父学医,年仅二十有三,医术已经快赶上师父,是一方百姓奉若神明的妙手神医,不像她,学了快十年,还是个半吊子。
“师妹该回去默书了。”
默书默书,白诀安怀疑自己至今半吊子就是因为默了十年的医术,把自己默傻了。
她问师兄“师父呢?”
“下山游医了。”
又下山!这老头最近是不是在山下有老相好了?不过既然师父不在……
“师兄!我可不可以不抄书啊?”白诀安双手背在身后提着小兽,稍稍翘起脚尖身子前倾,明亮潋滟的大眼睛瞅着人眨巴眨巴,薄唇抿起一脸小殷切。
她也就会在许渡这个师兄面前软下性子撒撒娇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情不自禁的依赖他。
好像这个人和她已经认识了很久,久到光是闻着他身上清清淡淡的药香,就敢往他持剑的手臂上撞,打骨子里就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了自己。
许渡亲眼看着白诀安从屁大点的小丫头长成个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大姑娘,眼神还是有些小复杂,隐忍克制,又是满足和甘愿。
这丫头现在对他放心的很,也不晓得究竟是好是坏,不过这点儿小要求,许渡还当真不忍心拂了她心意。
背几本书而已,他的小师妹但凡认真起来,不过都是小事一桩。
“早些歇息吧,明日莫要再起得太迟。”
得了师兄首肯,最近都不用抄书了,白诀安开心起来,怀里小兽也顾不上继续护着,“嗷嗷”叫着一把丢了那小东西往许渡身上扑!
“师兄万岁!”
只是简单抱了抱,然后她就飞快的放手转身去接像颗肉球一般弹到不远处树干又撞回来的毛茸茸的小家伙,一人一兽撒开了欢儿往半山腰的几间竹屋跑。
没人注意到因为小师妹一抱就呆成了尊石像的许渡在原地是如何回过神儿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倒灌进头顶,一瞬无措一瞬清明。
白诀安提着小兽白绒绒的两只前爪,一边儿跑,一边儿“白团儿白团儿”叫着小家伙名字往头上高高抛起,小家伙吓得忘了自己是什么物种,在半空扑腾着“嗷”一嗓子大脑袋朝地就要砸出个坑。
好在最后一刻被自家缺德主子笑眯眯揪着后颈皮逮住,免了它一场血光之灾。
白团在白诀安冰凉的魔爪里艰难抬起脑袋瞪大了本来就不小的圆咕隆咚的黝黑眼睛,极其人性化的怒视主子,然后……非常没有节操的拜倒在那张弯着眉眼笑意盎然的绝色小脸下,眨了眨眼睛还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偷偷舔了舔。
嗷甜甜的!
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