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晟对昼玄使了个眼色,昼玄微微点头,又是好一顿安慰,待这杜曜杜司马的小脾气终于好了点,聂清晟道:“既然白浩主簿不在,那劳烦司马带我们去找那天检验红绮的仵作就好。”
这回杜曜不再推辞,爽快答应。
三人跟着杜司马来到了府衙,府衙内人多,杜曜边走边介绍道:“这不中元节刚过,妖魔鬼怪小打小闹作祟的最多,府衙中养的压鬼术士都嫌少了,还要往民众中招募压鬼道士才够呢。本来府衙内刑部的事情就多如牛毛,我在府衙刑部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这丫姓白的突然就甩手不干了,他是乐得清闲喽,这烦死人的破摊子就全揽到我头上了,哎。”
众人听着他絮絮叨叨,怨念颇深的样子,只是笑笑。
聂清晟问道:“蒹葭最近可还发生过别的血案?”
杜曜听他这么一问,想了想,虽然他最烦那些零七碎八的赋税收征一毫一厘的琐事,但对自己内分的刑事案件还是极其上心的,基本上也都记得清清楚楚:“唔,命案啊。最近命案还是有点多呢,我这个当司马的责任也不小。”
他仔仔细细把最近发生的十一条命案详详细细的给聂清晟介绍了一遍,其中包括某某村的恶霸被他凌辱过的一个穷小子打爆了头,几个盘踞在山里头的小流氓被野生猛虎咬死,还有城东两个人为了爱情殉了情,最后化作翩翩蝴蝶飞走了等等。
聂清晟沉默不语的听完,没有听到想要的,便不再说话了。
路上遇到一个侍卫,听说那个当时给红绮验了尸的仵作正在东边的义庄。
义庄,就是停尸房。
杜曜带着几人走到义庄,吕茶还没有走进去,就被一种混合的十分浓烈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味道给熏得十分不舒服。她捏住了鼻子,鼓起勇气迈进房间里看了看。房间很大,东西却很空,零星的分布着几个木架子,是放置尸体的地方,虽然严严实实盖着白布,但是还是能想到尸体放在上面的样子,吕茶顿时觉得生理性不适,有些反胃。
那天给红绮验尸的仵作的确就在这里,仵作姓刘,年纪三四十,隔得比较远,此时正用白布包着头,用根竹签子往手下那堆大部分被白布掩盖,只露出一小块腐肉的地方戳着。
吕茶只觉一阵一阵的尸臭扑面而来,再也忍不住干呕,腾的就跑了出去。
昼玄也皱着眉头,忍不住用手往鼻前扇了扇,想把这恶心的味道赶走一些。
杜曜还好,毕竟之前就是干这行似的,感觉像是被熏惯了。
聂清晟没什么大动作,但还是问杜曜道:“可否请刘仵作出来叙话?”
杜曜一愣,想起了什么似的,充满歉意的说道:“哦,对对对,差点都给忘了,这地方,我们这些粗人才来的。公子们快出去吧,我这就去把刘仵作叫出来!”
昼玄和聂清晟忙走了出来,看着一旁的吕茶还在干呕。
见她眼眶都红了,昼玄说道:“不应该带你这种女儿家来这儿的。”
吕茶刚缓过气来,轻轻咳了几声,连忙摆摆手:“不不,我行的,就是现在还没习惯,习惯就好了!”
妈的,不会又要赶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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