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比较文静,也比较害怕自己的导师,没有说过多的话,静静的走到导师的身后。
严夕枫把手中的笔拿了起来:“两个人谁高谁低,比了就知道,庄贤你做裁判。”
庄贤是个痴迷作画的人,对这些杂事不感兴趣,又不能不管:“严教授,你都多大了,还是那么较真,张教授没有收过徒弟,让他一个名额不为过吧。”
“这是原则问题,不是情感问题,既然能保研,就让我看看究竟有什么本事来考验。”
张老师的目光扫视在白霖霖的身上,就像看儿媳妇一样,越看越满意:“比当然可以比,我徒弟还差一个人体模特,你家白霖可算是完美,输的人去做对方的模特,还敢比吗?”
严夕枫从小像男人一样,直率,讲道理,不服输:“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你也输过我三个月模特。”
张老师用咳嗽掩饰尴尬:“都是以前的事了。”
白霖霖却撅起嘴巴,一脸的不情愿,低声的说:“导师,我怕。”
“怕就不要做我的学生,丢不起那个人。”严夕枫对自己狠,对自己的学生也非常狠,一口就回绝掉。
做人体模特不是一般人就能做,首先过的是形体这一关,最重要的是心理这一关,需要放下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脸面,骄傲,来被人摆布。白霖霖叹了一口,面对强硬的导师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吧。”
庄贤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那就我来命题,以生命和情感为主要题材。”
画的比试也像是作文,需要有主题,不仅要表达正确,还要打动人心,这一点蔡雨轩已经在上次学习到,冷静的思考后,找出画板,决定以油画的方式来比赛。
白霖霖也很聪明:“爱是红色,生命也是红色,我的画准备以红色为主。”
没有雕像的绘画非常困难,需要在脑海里补充细节来发展表达,对于有瞬间记忆力的蔡雨轩很简单,对于绘画天才都很简单。白霖霖握住笔的那一刻,有着充分的自信,如果说之前是小精灵,现在就是绘画女神。
蔡雨轩首先用铅笔在画板上勾勒出轮廓,赫然就是那两只灵魂差点被剥夺的虎皮鹦鹉,被关在牢笼之中,眼神中有不甘,有绝望,也有不离不弃。鸟的毛发是世界上最鲜艳的色彩,调好颜色之后,蔡雨轩稍微修改绘画上去,一幅压抑黑暗的笼中鹦鹉,瞬间像被一束光照亮,有爱,有希望。
白霖霖也很快的完成,也是一幅油画,鲜艳的红色不仅没有单调,反而衬托了主体,越看下去,让人越看越惊艳,甚至是惊讶。内容是个女孩身披红色的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趴在桌子上,烛火即将燃尽,手中的刀划破手腕,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流淌而出,双眼还痴痴的望着窗外。
蔡雨轩也感觉到压力,再次看看白霖霖,怎么都没想到这红色是以血为主,血腥又不残忍,如果用形容词就是绚烂。
三位导师不断的品味两幅画,半个小时之后才有结果,庄教授说:“两幅画各有优点,蔡雨轩的的鸣默双鸟图整体效果堪称完美,对色彩的运用已经不输专业的老师,对画的表达也讲述了很多,能打动我的心。白霖霖的画堪称绝色,已经能称之为艺术品,从蜡烛的长短能表现时间,从目光中能看出等待,从血能看出为爱而献身,从伤口的位置能看出她并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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