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绿色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了楚昀，他有些担心她，所以在外面等。

两个人一起往外面走，全都心不在焉的，林绿色停了一下，问道，“齐大壮会怎样？”

见楚昀有些迷茫，想来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说，他会不会判刑啊？毕竟他伤害了姚聪！”

楚昀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不想给她这莫名的期待，“可能吧，毕竟是持刀伤人，就算是姚聪不追究，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哦……”

林绿色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知道，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可就是心里酸酸的！

她在想，齐帽山最后的选择到底是为什么？

以命一博？

想要的是什么？

问楚昀，楚昀没回答，倚着墙，像是个雕塑一样，还是一个有点帅的雕塑。

林绿色有些摸不准他的脉络，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没想法，还是没听清？”

其实哪一个都不是，他在想那天审讯的最后，齐大壮问了他一句话，他问，“你说齐帽山最后的转变，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我是他儿子了，还是因为他恐慌，害怕他之前做的一切会让他下地狱啊？”

说这话的时候，齐大壮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恨意，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就像是再说你今天吃什么那么自然。

他当时没有回答齐大壮，但此时他却突然想说了，“也许没那么复杂，也许他只是想比齐大壮先死呢，这总好过齐大壮比自己先死，自己落得一个老无所终，那就真的是报应了！”

林绿色回过味来，虽然自己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好像也反驳不了。

也许人心，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想多了的从来都是外人！

一时间心又酸酸的，像是倒了醋精一样，带着灼痛感，两个人往外走，但她不愿意这样沉默，沉默让她很无措，于是找着话头问，“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不会难过了？就像那些法医，一开始还会觉得不舒服，现在应该很看着塑料模特一样了吧！”

她懂，难过这件事和喜欢一样，就像是一个电影，第一次看喜欢，第二次看也喜欢，第三次第四次也许就不会喜欢了，难过也一样，总是有次数的！

楚昀有些微愣，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一开始确实觉得难过，后来有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再后来，就又开始难过了！”

林绿色没有出乎意料的问，“为什么？”

楚昀说，“也没有为什么，就是后来会想，明明一开始就可以弥补和规避的问题，但为什么非得要到必须流血的地步！所以会难过！就像是小时候写作业，明明有一个暑假的时间可以写完它，可每一次都要留在最后一天晚上去写！

齐帽山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去补偿，可非要到最后，无法补偿了才想着要去补偿！这结局，都是自己选的！”

林绿色抿着嘴唇，好像挺有道理的呢？

原本她是有些同情他们的！

可是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的同情有些廉价！尤其是当时还一大早上就去齐大壮家踹门，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虎呢？

什么都不清楚，就去发火！

楚昀看着她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现在是要回家？”

林绿色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神秘的问，“你一会有没有事？”

“若是两个小时内，没有人突然激动杀个人什么的，估计是没事！”

林绿色点点头，这个说法，她服！

“那你陪我去个地方？”

林绿色其实也就是试探性的一问，毕竟楚昀这人，看起来挺不解风情的！

谁知道，楚昀想也没想的就应下了，回了两个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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