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们都开始冲锋,不是平日训练时那样慢跑,每个人都健步如飞,如全力扑食的饿虎,飞奔时的跑姿犹如短跑健将,手持剑或矛,加速时上半身几乎快贴到地上。
仁淡然处之,用余光瞥着部下们从两边与自己擦肩而过,连一向胆小怕事的副手,都在一鼓作气后,冲锋陷阵。倒是身为将军的他,没一会便落在了队后。
仁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更不是那种必然会被部下戳脊梁骨的「守城将军」,而在这末世若想鞭策率领的大队,几乎每次他都必须带头冲锋,只有这样才能巩固军心,并鼓舞士气。
这次他会留在最后,不是因为他目睹了蛟龙那完全是违背并改变常规物理后,临阵反而畏缩了,相反,他的这一决定,还是为了屠龙,并将此战以取胜告终。
他不可能派部下去送命,只有无耻的惜命之人才会双标的轻视他人性命。
实话实说,他不指望这轮冲锋能破天荒的结束这场交战,就是奇迹接连发生也弥补不了「种族在天赋方面的劣势」这一差距。
他剑指蛟龙,并派出精兵,只是在争取时机。
而他放下举了小会的持剑手臂,任凭剑尖点地,继而转眼望向依附在那根死死捆住蛟龙的绳索上的、众幸存士兵中为首的、同时也在回望自己这边的两人,再用并起的双指冲二人简陋地敬了下礼,也正好应证了这点。
「我为你们扯开空隙,请把那支矛…狠狠地插进那条龙的脑子里!」
他传达的是这个意思。
早在蛟龙怒吼、并引起轩然风波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那支、插在那龙崽右眼上的矛了。
而蛟龙也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用意,修长沉重的身躯往下一沉,数只龙爪按在地上并抠起点地皮,从左眼飘出的红光不再犹如灯光而像是鬼火。但事实上,这只是它看见又一帮人类不要命地朝自己冲来,惶恐在仓促间转变为了恼怒而已。它并不会读心术,还甚至因为精兵们的冲锋一时间遗忘了自己正被麻绳束缚着。
而它盘坐姿势的变化也并非虚张声势,从风墙里的飞沙尖石越来越密集、疾风催动着的转速越来越快便能看出,它只可能更小心谨慎地动真格,绝不会掉以轻心。
而这对处在半空中随风摇曳的幸存士兵们也是造成了影响的。一张纸如果以光速飞向一个物体,这张纸的锋利程度将根本不逊色于切割机。沙子虽是颗粒状,但在蛟龙全力驾驭着的疾风的驱使下,其杀伤力几乎能媲美微型弹头,更别说混在风墙里的还有本就锋利的碎石。
在这种处境里,即使是辅助军队来翻山越岭的绳索,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麻绳的表面几乎被切断,而它仍被士兵们紧握着,风墙外的风向是始终朝外的,而士兵们施加在它身上的拉力又受到了自身重力的增强,这也导致它的这层外皮随风向褪了好几寸,好像它即将被切断了,只是现在还藕断丝连着,所以士兵们尚未随风被甩出去。
但士兵们对于绳索的延长只吃惊了最初那一秒钟。
因为他们即刻便想起,这条绳索是实心的,外面一层才是麻类植物的纤维,而内部是一条同等长度的、材质为柔韧金属的铁绳。
严把注意力从外层纤维断开的绳索分裂处上抽回,低头俯视即将涌至自己正下方的冲锋队,心绪震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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