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花冲厉声道:“门口牌匾上那‘三阳商行’四个大字,乃是本宗第十一代大长老邓开山祖师亲笔所题。”
“他老人家乃是本宗两位金丹长老的授业恩师,就算是两位长老亲至此地,见到门口牌匾也得毕恭毕敬。”
“而你吴老二竟敢对它污言不敬,莫说你父只是庶务院的一个普通管事,就算是掌门在此也不敢如你这般大放厥词。”
“你今日之举,不但污辱了两位长老的授业恩师,更是对宗门前辈祖师大不敬。如此欺师灭祖之罪,就算是本宗执法殿也绕不过你。”
花冲把一顶天大的帽子扣了下来,顿时将吴老二吓得委顿在地,双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
吴老二旁边那位同伴,同样被吓得抖如筛糠,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扑簌簌直落。
噗通一声,这人跪在花冲面前,磕着头求饶道:“老大,我们真不是刻意的,你就看在我们这么些年鞍前马后的份上,绕过我们这一回吧。”
花冲却没直接回复这人,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邓拓海。
此刻,邓拓海还沉陷在对一块破旧牌匾的惊讶之中。
门外那块“三阳商行”牌匾,邓家确实已经沿用了好几百年,也确实是邓开山老祖遗留之物。
哪怕是当年的三阳商行,早已从实力雄厚的大商号,沦落到如今只剩一间小铺子维持脸面的地步,邓家也一直未更换过三阳商行的名字,并且把当年牌匾传承了下来。
从来都是铺子开到哪里,“三阳商行”牌匾就挂到哪里,此次从梅坞岛迁到灵坊岛,依然如此。
这块牌匾看上去确实有些破旧,漆色斑驳,光鲜不再,任人如何擦拭,也抹不去岁月的侵蚀。
实话实说,这么多年看下来,恐怕多数邓家人早已対之习以为常,平时谁会去专门留意它。就算是今天新铺开业这般大喜的日子,邓家人也只是给它擦了擦表面灰尘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件被邓家人熟视无睹的破旧之物,在花冲口中竟被形容得如此厉害,将吴老二两人吓成这般熊样,实在太令人惊讶!
花冲见邓拓海未理会他的眼神,直接开口问道:“邓兄弟,如何处置这两人,全凭你一言而决。”
“如何处置?听我的?”邓拓海有些懵愣,也有些犯难。
吴老二污辱邓家新铺寒酸,确实可恨,但因此就给对方扣上一顶欺师灭祖的大罪,这几乎就等于宣判了对方死刑。
覆海宗宗规第一条,就将欺师灭祖列为十恶不赦大罪。
恶意诬蔑者,剥皮抽筋,分尸炼魂;无意冲撞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吴老二是恶意还是无意,一目了然,但是其中分寸如何把握,却有大把操作空间。
就在邓拓海为难不定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族长邓承坤的传音。
过了一会,只见邓拓海开口道:“此事全凭花兄处置,无论结果如何,我邓家绝无异议。”
“噢,既如此……”花冲沉吟片刻,对跪地那人道,“秦林,你言语之间未曾辱及祖师留字牌匾,这回就放你一马。”
“至于吴老二,众目睽睽之下,其罪难逃。你就将他押送至执法殿,将今日之事一一如实上报即可。”
“多谢老大。”秦林听见花冲饶了其罪过,慌忙磕头道谢,然后他背起昏厥的吴老二,就要出门而去。
“慢着。”花冲突然出声,秦林身子一抖,以为花冲又变了主意。
但听花冲道:“你即是来捧场的,不买些东西就走,这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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