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寒冬逐步消融,冀州的这个格外难熬的冬天似乎也要过去。这一年的正旦(春节古称)之日虽然显得萧条,但想到过些时日等地化冻了,就可以春耕,人们似乎也有了希望。
在刘和率军平灭了整个甘陵地区,及邻近的一些县城周边的匪盗后,这边的整体环境有所缓解。最起码整个正月这边还未有人冻死、饿死,只有少部分的人数略少的村落遭受匪盗劫掠,不过刘和也很快去安抚和平灭了附近的十余股匪盗。
中平二年,大汉朝东边冀州的黄巾之乱刚刚平定不久,西北的凉州之地战火再起。
羌人中的一名豪强,名叫北宫伯玉。这一日是其招待其他相近的各部族头人的日子,四面八方的不少羌族头人,拿着牛羊,带着礼物纷纷而来。这些年来羌人的日子过的也甚是艰难。其中类似北宫伯玉这种归化羌人还稍微好一些,在汉朝境内半农耕半放牧,也够温饱。
北宫伯玉派了几名族内机灵的子侄,装了一车礼物,送到了护羌校尉泠征的府邸。
泠征原本也只是凉州陇西郡内的一名小吏,后来跟着郡守平灭了几次小范围的叛乱羌族部落。当初给那郡守鞍前马后很是得赏识,那郡守本就是宫中常侍张让的门下,调走之后推荐了泠征,于是便一跃成为了护羌校尉。
这几年来凭借着搜刮附近各羌族中的部落,日子过得舒适逍遥。只是最近因为东边的黄巾之乱,让宫中几位常侍损失惨重,于是西凉这边自然就需要多弥补一下了。
北宫伯玉的两名子侄把一车礼物推到泠征的院中,面露憨厚的笑着给泠征施礼。看着对面神色不愉的泠征,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刚才是不是哪里做的有失礼的地方。
泠征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挥手叫来几名护卫,指了指这两人,冷声说道:“打!”
迷茫的二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按倒在地,棍棒齐上。被打的皮开肉绽,痛哭流涕之后,还只能拼命的求饶。
奄奄一息之时,泠征让护卫把二人拖到面前,冷哼一声,说道:“你二人可知我今日为何要打你们?”
这两人又哪里知道,来给人家送礼,结果一句话没说,便被打了一顿。现在趴在地上,也不知腿脚是否骨折,只能忍痛求饶。
泠征用手指了指那一车礼物,轻蔑的说道:“区区这么一点东西,你们拿我当什么?乞索儿么?乃公我在西凉这些年,是不是过于仁慈了,尔等以为乃公灭不了你们部族?”
俩人一听,才知道原来是因礼物送少而惹怒了泠征。于是赶忙求饶,艰难的爬起来,向泠征保证着说道:“我们等会儿回去便再准备,明日一定再给送来一车,不,两车大礼。”
泠征冲着说话那人的脑袋狠狠踹了一脚,那人脑袋被踹的猛砸在地面,顿时血流如注。泠征尚不解恨,又接着狠踹了两脚,直到那人昏死过去。
拍了拍脚上和小腿上的尘土,跟旁边的另一人说道:“别拿乃公我当乞索儿,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之后,带二十车礼来,要不然乃公我灭了你们的族。赶紧滚!”
北宫伯玉家院内,手拿一根羊腿的北宫伯玉正拍着旁边一人的肩膀,大口的喝着酒,看着院中两名族内的子弟角力。
院门突然间被撞开,派去送礼的一名子侄,背着另一人,跌跌撞撞的冲进院内,一时间院内乱作一团。听完前因后果,北宫伯玉睚眦欲裂,将手中还的羊骨恨声掰断。
两日后,清晨。
泠征在府内刚刚由婢女服侍的洗漱完,仆役便来禀报,说湟中义从北宫伯玉在院外。
泠征微微冷笑,随口问道:“带了多少车礼来?”
仆役谄媚的回答道:“仆大致数了下,绝对不少于二十车。呵呵,这些羌胡,对主公颇为畏惧。不过这次来了不少人,也不知作甚……”
泠征站起身,向外缓缓走了两步,轻蔑的笑道:“能作甚?这些羌胡,不唬一唬他们,都以为乃公我是好糊弄的。走,看看他们都带来什么。要是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凑数,就别怪乃公我不客气了。”
西北的风显得格外生硬,在皮肤上犹如刀刮一般。所以这些羌人几乎个个皮肤粗糙,显得格外粗犷而狰狞。
泠征倨傲的站在前堂门外,冷眼看着这些粗壮的羌人推着车进入院内,为首的正是北宫伯玉。这所谓的湟中义从的羌胡头人,面对自己不也得乖乖听令吗?还真以为平日里结识些其他羌族部落的头人,便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能让他们湟中义从编入护羌校尉的军队之中,也能反手把他们都灭了。
车上覆盖的粗布被北宫伯玉掀起,一些羊腿、羊骨等吃食之物呈现眼前。泠征厌恶的看了眼,也不知道这些羌人怎么想的,弄些粗粝的吃食给自己,找死吗?
“汝等……”
泠征猛然看到了羊皮底下似乎有一柄刀。
恍惚间,北宫伯玉抽刀而起,三两步便奔到自己面前。
“你想做甚……”
刀起,寒光掠过。泠征被一刀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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