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5章 一小步(2)(2 / 2)不如归去兮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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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肯定在想,我的傻弟弟哦,夏燃你不想活了吧!

安德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望着他们头顶上的辫子,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安醇为什么喜欢夏燃了,因为夏燃总能拉低自己的年龄,跟安醇玩到一起去。

安德望着夏燃虽然觉得尴尬但澄澈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他调查夏燃时知道的事情。

母亲难产而死,父亲经常毒打她……她父亲吸毒,没钱吸了就去抢劫,失手杀了人,被执行死刑……初中毕业后当了混混……混过当地的黑帮,好像还沾过不正当的生意……有一个小弟被人捅死后,她好像受了不小打击,伤都没好就带着奶奶逃到了市……她一直努力工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他头发长了,手贱就,嗯,不过安醇也不亏,我先让他玩我的头发才又给他扎的辫子。”

夏燃嘿嘿笑着,把安醇头上的皮筋揪了下来,安醇吃痛哎呦了一声,夏燃说着不好意思,替他揉头皮。

安醇歪着脑袋让她揉,一脸我好舒服的样子。

安德思索良久,最终什么都没说,从夏燃手里把安醇解救,替他解开满头的小辫子,语气温柔地问:“下午玩的怎么样?”

安醇挠挠头发,说:“夏燃教我怎么养花了。”

他指了指窗台上的旱荷,说:“有阳光才长得好。我也要多晒太阳,我太白了。”他顿了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哥哥以前说的话,我都没有好好听。让我晒太阳,我却总躲在屋里。”

安德心情复杂地看着那盆旱荷,现在的思想感情有点微妙。

他唠叨了好多年安醇都不听的事,现在夏燃就说了几句,安醇就听了……

安德有种家里种的大白菜要红袖出墙的危机感。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沙发上的破洞吸引了,因为那个洞实在太大了,现在都能塞一个篮球进去了。

夏燃偷偷地指了指安醇,示意这是罪魁祸首。而安醇还在茫然地问:“对啊,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呢?好久之前就有了吧。”

安德摸摸他怎么压都压不平的头发,没有揭露这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干的好事。

他围着沙发转了一个圈,忽然提起一口气,看着安醇说:“我们换一个沙发好不好?”

说完这话后,他就认真地看着安醇,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夏燃感到安德这话有些奇怪,便打量他。她发现安德的手微微地蜷缩起来,后背也紧绷着,好像很紧张,准备着做点什么似的。

几秒钟后,夏燃就知道安德在准备什么了。因为安醇忽然倒退了几步,猛地扑到了沙发上,手脚并用地抱住沙发的靠背,说:“不要。”

他的声音又软又黏,像是在撒娇,但是若是跟他接触久了,你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害怕。

安德半跪在他身边,轻声劝道:“这个沙发破了,不再适合用了。我们买一个新的,又大又软的。你去挑,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

安醇摇摇头:“我喜欢这个。”

安德眉头微皱,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抚摸着,试图抚平他的害怕,说:“你不是喜欢这个,你只是喜欢旧的。可是新东西有什么不好呢?夏燃不就是新的吗?”

安醇看了夏燃一眼:“她不一样。”

安德还想再劝,安醇忽然站了起来,他走进自己的屋子里,身上披着毯子手里抱着枕头和他最喜欢的海子诗集走了出来,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到了沙发上,说:“我要睡在这里。”

安德捂住了额头,说:“安醇这只是一个沙发而已,没有它,这里还是你熟悉的家……”

“哎哎哎,这有什么可吵的。”夏燃走过来当起了和事佬,“你喜欢睡这里是吧,那你就睡吧。安老板,你不是要买沙发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沙发我也早看不顺眼了,太旧了,还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这怎么躺。”

她对安德眨了眨眼,然后顺手将安醇往沙发上推了推,说:“你睡吧。我跟你哥去挑沙发。”

安醇瞪着眼睛看她,说:“不要买新的。”

“为什么?”

“新的就不一样了。”

“那可不一定。商场里沙发那么多,没准就有一个跟你这个差不多,但是又大,又软,又舒服。还没有洞。我跟你说,有的沙发可以展开,像个床一样。你可以把它放到窗前,等阳光好的时候躺在上面,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花,看书也行。”

“真的?可是,我还是喜欢这个。”安醇拍了拍手底下的破洞。

夏燃把手一摊:“那你就抱着它吧,我们去看新的。”说完了她还真作势要走,走到大衣架上把外套拿下来往身上套。

安醇有些着急,走过去拉住她的衣服说:“这个好,别去看别的。”

夏燃摇摇头,坚决地说:“我想去看看,不一定买呢,你哥决定买不买。”

安醇又向哥哥求助,没想到哥哥也铁石心肠地摇摇头,说:“去商场看一看,有合适的就买。你要是去的话,挑一个你喜欢的。”

安醇看起来快哭了。

他抱着沙发靠背不撒手,嘤嘤地说:“不要把它搬走,是家里的东西。”

夏燃无奈,她走到安醇身边,把人拉了起来,跟他打了个商量:“旧的还放在这里,新的放在墙角怎么样?只是多了一个东西。”

安醇讷讷半晌,夏燃直接把他抓了起来,往门口推了推,不由分说地说:“穿上衣服,咱们去挑沙发。安老板,行不行?”

安德求之不得地点点头,替安醇找衣服。

安醇全程都处于一种马上要哭但是忍着不哭的状态,直到被夏燃推上了车,金豆子才从眼里掉下来,但是他马上抹掉了,吸了吸鼻涕。

夏燃拍拍安醇的肩膀,安醇偏头看了一眼。

他本来想忍住的,谁知夏燃这么一哄,他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啊,不得不哭两声通通气。

于是他把头搭在夏燃肩膀上,轻轻地啜泣起来。

唉,这都能哭。

夏燃抚着他的后背,她的视线和安德在后视镜里交汇。

安德这一手操作太突然了,简直像是赶鸭子上架,他之前不还是担心安醇受刺激吗?怎么现在这么狠下心了?

她怀着满腔疑问,半搂着安醇来到了某知名家具商场。

在安醇进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安德偷偷地跟夏燃说了一句:“你说的对,我不能太溺爱他。医生也说了,他,需要锻炼。从最简单的一步开始,让他慢慢适应。”

夏燃眼前一亮,喃喃道:“你……”

然后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竟是胡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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