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着徐珊珊和郝良才离开后,笑容渐渐地消失。
安醇低头靠在她肩膀上打盹,手还抱着她的胳膊,姿势十分小鸟依人,看起来纯良无害极了。
可惜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鸟,他是大名鼎鼎的鹌鹑。
多喝两口粥都会吐得死去活来,但是敢趁她不在偷喝酒,一看就不是一只正经的鹌鹑。
夏燃又是焦心又是愤怒地在他脸蛋上一捏,把人叫醒了,问:“你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吐?”
安醇极缓极缓地摇摇头,轻轻地说:“我的花呢?”
夏燃恨不得把他打得脑袋开花,没好气地说:“哪有什么花!你快给我醒醒,你哥要是看你这样,不得跟我打起来,虽然我并不怕他吧!”
一阵冷风出来,安醇打了一个寒颤。他像是触电似的从夏燃肩膀上弹起来,迷迷糊糊地说:“不是说有花吗?我要看花。”
夏燃心烦无比,把他帽子上的线使劲抽了抽,又打了一个死结,气呼呼地说:“看!马上看!”
她转过身,手背到身后朝安醇招了招,说:“上来,去我家。”
安醇虚眯着眼睛看着她的手,愣了愣,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里,说:“暖和吧。”
夏燃都快被他气笑了,暖和个屁!明明是她的手比较暖和吧!
她把他往后背一拉,然后弯下腰,把安醇背了起来,往上撺了撺,骂道:“小屁孩子,太会找事了!抓紧我,别睡着啊!几分钟就到家了。”
安醇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伏在夏燃的背上,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有点像睡着了。
夏燃心里又骂一声,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安醇被她颠得半路爬了起来,拍拍她的后颈,不满意地说:“别晃,我头晕了。”
夏燃在他小腿上拧了一把,愤愤地说:“知道了!你别睡啊,睡着了就感冒了!”
安醇不听,头一搭又埋在她肩膀上了。
夏燃心里叫苦,小跑着往家里赶。
她空不出手开门,只好抬脚踢门,对着屋里喊:“奶奶我回来了!帮我开门!”
过了十几秒,乔女士开了门。
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出门那一套,往门口一站,好一个精神的老太太。
乔女士本来准备好了迎接贵客,结果抬眼一看夏燃背后还背了个人,被吓了一跳,赶忙让开门让她进来,等不及地问:“你背着的是那个孩子吗?你把人怎么了?不都跟你说了吗,他想看花就看呗,花又不值钱,直接送给他都行。你这孩子,不能太抠门……”
夏燃生无可恋地把安醇放到了客厅的椅子上,安醇一落座就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了。
夏燃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得到安醇的回答。
她紧锁眉头,抽空回了奶奶一句:“奶奶我没把他怎么样,他自己喝了酒,估计喝醉了。”
乔女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夏燃抹了一把刘海,叉着腰说:“奶奶我先不给你解释了,咱家里还有解酒的东西吗,我得让他醒过来。”
乔女士揣着手想了想:“老家那边说白糖水能解酒,我去给他弄一碗试试?”
夏燃表情阴沉地看了安醇一眼,喘息道:“行行行,先弄来试试。”
乔女士去张罗白糖水去了,夏燃把安醇扶起来,满心忧愁地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便捏捏他的脸蛋,说:“安醇,醒醒,看花了。”
话音刚落,安醇的眼睛倏地睁开了,像两个大灯泡似的瞪着夏燃,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