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的蜈蚣，您给弄……死了？”乌图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符离从怀里一摸，捉出一条小小的蜈蚣，丢还给乌图，“这条虫子需要休养三个月才能恢复，还得你每天子、午时用原功淬炼，否则就废了。”

乌图像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接过小花，放入怀中。这差距比想象中大，乌图禁不住问：“符离大圣，您用什么功夫化解我的招数，又用什么阵法把小花打回原形的？”

符离摇头，“我不懂阵法。”

“骗小孩有意思么？不懂阵法您能祭炼睡神？不懂阵法您能空遁？不懂阵法您能用梦境传递信息？”乌图连珠炮似的质问符离。

“呵呵，都怪蒋天羽误人子弟！”符离无奈地笑笑。

“啥！？您说天羽神误人子弟？他探究本原的奥秘，成宇宙间大道，当今原修界，哪家哪派不是宗法天羽神传下的原功阵法？您说他误人子弟？”乌图差点急了。

符离的目光变得有点迷离，他的思绪穿越八百年，仿佛回到那个动荡频仍的狂野岁月：“那时候地球上的修士们各有所长，努力奋进。人也好，灵兽也好，都在不断探索原能的奥秘。偶有所获，无不欢欣鼓舞。虽然没有所谓正规的功法、阵法训练，但那时我们的修炼精神却比现在强百倍。现在所谓名门大派也好，神族世家也罢，神功秘籍虽多，真用心练的很少。道理再精，你不肯练，全是耽误工夫。”

“那你不能说天羽神传的功夫不好。”乌图不服气。

“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福利继续说：“作为老师，小蒋的确不怎么样。他以为传下功夫阵法，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后人只要照着练，日久年深，人人可为圣人。简直愚蠢！功夫阵法的事，你越说的清楚，反而越是误人子弟。照着书本能练成功夫，好比指望卧室挂美人图能替你生儿子一样。再说，他的两本书蒋氏阵法和蒋氏炼体术，硬生生把浑然一体的原功分成两大块。这样一来，修炼的人上手固然快，但到后来就会被束缚住，从而探究不到更高深的境界。你看看身边修炼的人，是不是大多如此？”

被这么一问，好比当头棒喝，令乌图冷静下来。他细细咀嚼符离的话，好像真有几分道理。

炼体术和阵法是两件事，同时修炼能互相印证提高。这个观念被所有修炼者奉为第一真理，不容置疑。但符离却认为炼体术和阵法本来是一回事，非要强行分开，导致的后果是初期上手快了，但越到后来，越觉练功别扭。此时再修炼两种功夫，不但达不到互相印证的效果，甚至开始出现互相矛盾、掣肘的问题。许多人以为这是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造成的。所以有人放弃其中一样，只修炼体术或者只钻研阵法。这样，固有所成，终究达不到理想中的境界了。

乌图炼体术和阵法本已达到极限，总觉得百尺竿头，很难再进一步。现经符离大圣点拨，破开炼体和阵法的分界，顿觉眼前一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想到此处，乌图浑身颤抖，他禁不住趴在地上给符离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响头。“多谢您指点，乌图一生受益不尽！”

“起来吧！”符离颔首微笑：“你我有缘，能听进我这糟老头的话。其实我在几百年间也传过几个学生，但他们要么太笨，始终悟不破关要要么太懒，导致半途而废，大多没能成器。独有一人领悟实践，还走上了歧途，逆行倒施，也是劫数使然。今天传了你，希望你能成就一番事业，即使继承不了天羽神未竟的事业，也要做一个对世界有益的人。”

“乌图明白，请老师放心。”乌图深深一揖，至诚至谨。

“你已登堂入室，还叫老师么？”符离佯怒。

“师父！”乌图兴奋地叫。“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天羽神当初就不知道这些么？如果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搜狗书库sg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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