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鼓起勇气出来顶嘴,“宋郡公,太夫人是不会照做的,因为太夫人很尊重老爷的遗愿,要是废了辽卿王,老爷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息,何况,平胜王已驾鹤西归,沈家如今只有一个男丁,那就是辽卿王殿下,要是把他给废了,那么沈家也就跟着完了。太夫人绝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宋正远冷冷的说:“那老夫便只能使尽浑身解数,让满朝官员与辽卿王为敌!李娇儿,你真的要害他得到这么一个下场?”
苏全贵也露出了阴狠的脸色:“还有我,我虽然只是个绸缎商,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后宫嫔妃们穿的绫罗绸缎,都是我苏家绸缎庄里出产的,让她们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辽卿王的坏话,并不是难事。”
窝窝囊囊的赵令德突然也雄起了,用衣袖把眼泪一抹,说:“我伯父赵锦池是山西钱庄的掌柜,被皇上封为山西太守,他常年资助着国库,打仗都得靠他出钱,我伯父要是想把谁的性命从这世上抹去,那就跟在纸上写字一样简单!辽卿王名义上是我伯父的外孙,但他在血缘上跟我伯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我伯父的亲侄子,我比辽卿王亲多了!我伯父肯定会帮我!”
面对这三个老头子的威胁,李娇儿内心毫无波动,“既然你们的家世背景这么强大,怎么不直接去吓唬沈寒夜?在我面前叽叽歪歪半天有什么用?”
三人脸色一僵。
苏全贵露出一丝无奈,“其实这些话,我们都对辽卿王说过,但他本人听完后,无动于衷,根本不怕我们。他只有一句话,他说‘李娇儿不同意,他就不会放人’,他还说‘李娇儿不原谅的人,他也不会原谅’。”
李娇儿莫名有些呼吸加速。
沈寒夜这些话是真的吗?为了站她这一边,为了替她彻底的出一口恶气,他不惜硬着头皮得罪这些权势之人?
李娇儿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三人联手害沈寒夜的几率有多大?他们那么认真,不像是说说而已,要是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一定会狠狠还击沈寒夜的。
等这些人动手的那一天,沈寒夜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寒夜对这几个老头的威胁满不在乎,很可能只是他爱面子,也可能是他过度骄傲自负,认为自己能够游刃有余的应付这些人的复仇。
但李娇儿可没有他这种自信。
假如沈寒夜最后真的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那就是李娇儿害的。
苏全贵好心劝她:“民间都说,你克夫、克父、克你全家,你总不能把辽卿王也克了吧?”
李娇儿心脏一缩,她不是扫把星,她也不愿意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霉。
她应该对沈寒夜做点有用的事,而不是成天只会给他制造危机。
她猛然想起他对她展示过的柔情蜜意。
沈寒夜本来是一个冷漠残酷的人,一开始对她并不好。
后来相处久了,他逐渐在各种小事上体现出他的关心,李娇儿慢慢对他产生了一丝丝好感。
他为了给她出气,不惜得罪了自己的三位岳父,他做了这么多,那她多少也该回报一下。
李娇儿对这三位客人苦笑了一下,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劝说一下沈寒夜,让他收回休书,放了你们的女儿。”
“真的吗?”三个老头子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李娇儿会这么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