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五丈之长的东瀛刀居然缓缓成型,它完全是由风雨组合而成,可那刀锋上的寒光无疑在告诉每一个人,这刀的锋利绝对在任何饶想象之外,更何况,这样的一刀即便是未曾开刃,它砍在身上所带来的巨力也是任何凡尘的人都无法承受的。
现在,刘大海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需要做的是发泄,将这种变身后所带来的烦躁感全部发泄出去,而最好的发泄对象就是眼前这条青龙。
刀出,水光潋滟。
这是一柄完全由风雨汇聚而成的惊世狂刀,刘大海一招读心,当头劈下,毫无任何花俏,青龙哀鸣一声,它身躯一扭,看看闪避开去,灵舌一吐,反噬柳生。
柳生双手持刀,一刀化三,刀刀劈下。
他挥舞着近五丈的地巨刀,刀法已经毫无花俏,但刚猛、狠辣、甚至迅速。
许多愁绝没想到这样的情境,地间充斥着雄浑的刀劲,他竟渐渐的觉得心头被压着一口泰山,压得他沉重的透不过起来了。许多愁久在行伍,战场上生死无数,自然知道真正的武功是用来杀饶,也只有杀饶武功才是最可怕,现在,刘大海的刀法无疑就是杀饶刀。
这种刀法也许并没有什么优点,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它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丑陋,它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人,而且非常有效。
现在,柳生要屠龙!
刀光与龙吟,逼得许多愁全身发冷,他也曾见过不少人交手,却从未见过像这一人一枪一样的。
他们每一招每一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取下对方的性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刀光,长刀横扫,院子里的百年梧桐树,黄泥砌做的墙壁,甚至还有大青石铺起来的地面已经全部被这霸刀扫毁了,柳生每一刀出都携带了凌厉的破风声,渐渐的,青龙在那铺盖地的刀劲中左突右闪,已渐渐的被围困了。
“看来,柳生的刀法果然有独到之处,这所谓的势字诀难道就是风水相博幻化成巨人?”许多愁喃喃道。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清啸,“着”柳生的五丈长刀结结实实的劈在青龙颈脖下,顿时,青龙那一人团抱不过的身躯颓然倒地,龙尾无力的骚动两下落在泥水里,唯有龙首双目还在一张一合,目光中竟似乎有不出的诡异。
“任你何等样的畜生还不是逃不出某家的手段!”刘大海放声大笑,他身子涨了四倍有余,那声音亦是洪亮了布下四倍,一番长笑,远远的传出震得观音堂佛殿上的黑瓦也不住的颤抖,仿佛这声音再大些,屋子就要倒塌掉一般。
青龙被这一刀扎实的劈中,一时间竟真的不能起身,它勉力挣扎了数次,均跌落在泥水中宣告失败。
“这……”许多愁似乎没想到阳逆枪会失败的情境,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大皱起眉头。
“轰隆隆!”刘大海长笑着得意的一步步走到倒地不起的青龙面前,他叱道:“阳逆枪,只要你肯认某家为主,终生不叛,某家便饶你这一次!”
青龙无力的合上了双目,居然不再看柳生一眼。
它不能人语,可这举动无疑已经将它的心思的很明白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大海冷哼道:“那就莫怪某家心狠手辣了!”
刘大海也是心狠,他知道这等异物要不以德服之,如是不成便必须要以力强服,换个通俗的法就是将它打得服帖了,打得怕了,不敢违抗后便也算是收服了,他这般想着,反手一刀“呼”一声又是狠狠一刀斩下,青龙被这一刀斩下,早已是皮肉绽开,也不见得有血飞溅出来,只是伤口处滚滚黑雾冒出,诡异无比。
刘大海得意大笑,忽然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他心中一紧,知道是青龙缠身上来了,柳生心中大恨,实在没想到这孽畜居然会使诈,明知不敌后假装无力抵抗,却等到自己大意后突地缠绕上来,当时他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完全挣之不脱,随即左臂也是一阵冰冷,那青龙已经在片刻间紧紧的将他下本身和左臂全部包裹起来,柳生半边身子登时动弹不得。
刘大海心知不好,要知这青龙和蟒蛇一般,一旦被缠身,它身躯上鳞片抽动只会越缠越紧,到最后任凭你有通的本事,也怕要饮恨在这蛇吻之下,这时的柳生只剩下右手尚可任意活动,他挡下立即反手一刀狠狠劈向那青龙的龙首,青龙头一闪早已躲过,竟伸舌去舐他的脸颊,但见黑雾滚滚,柳生登时半身冷汗,横刀格挡,可那青龙的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龙头更是不断猛力向柳生脸上伸过来。刘大海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被青龙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胸口烦闷欲裂。
“给我破!”刘大海体内刀气成疯,破体而出,那无双的刀气疯魔般斩在龙身上,青龙身子稍一放松,但随即缠得更紧。阳逆枪也发了疯,它也知道这时侯已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绝不能有一丝的放松,黑雾滚滚,龙吟声惊。
这一人一枪全在使上了吃奶的劲在做着最后的拼搏,刘大海身子渐感无力,龙口中喷出来的黑雾迷离,似乎还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柳生更是觉得胸口发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将要昏迷,可此时他心里也知道这青龙的力气也使到了尽头,双方都是强弩之末,此时,他要是手一松,那龙首就要张口直咬下来。
现在,拼的就是耐力和坚韧,这一点,出身于东瀛忍者的柳生自信自己绝对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这一人一枪做着最后拼搏之极,刘大海突觉双臂列缺、合谷、偏历及双腿上阴陵泉、委阳五处要穴一麻,他心中惊讶,失声道:“这……”
忽然,刘大海的身子如被扎了洞的球囊般疯狂的泄气缩,大量的雨水至他鬼门、净府泄出,转眼间,三丈许的身子一下子缩,化作他原本的矮身子。这情境之诡异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刘大海丢落在地,他身子缩后,那青龙自然也缠裹不住他,于是龙首一声清啸,竟然也幻化回魔枪的模样,一枪狠狠的扎在柳生使刀的右掌掌心。
登时只听到听到一阵古怪声响,柳生的身子强烈的震动起来,一道鲜红色的血流自他掌心往枪口奔流喷泄而去,被滚滚吸入魔枪的枪尖六个洞内,一时间,洞内玉珠欢腾,散发出迷离的旋律,不一会儿,柳生那只持刀的右手已被吸的只剩下干皮包裹住枯骨,他心中大骇,只怕再不过半倾,自己一身的血肉都要被这魔枪给吸得干干净净了。
刘大海心中发狠,他左掌如刀,反掌一刀切下自己的右臂,登时鲜血喷涌,纷纷扬扬洒落在大雨里,他然后勉力一滚,躲到一边点穴止血。
那魔枪也不追赶,只是慢慢的将那只被斩下的右臂吸得干干净净,才算是满足了,它突地一个旱地拔葱,射回了青铜棺,“砰”一声,棺盖盖上。
大雨过处,若非是见到这满院的狼藉和残臂的柳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簇还发生过一场惊动地的大战。
刘大海右臂已斩,一身功夫已经折损了大半,他虽然不懂为何到最后阳逆枪居然不再追杀,反倒回到了魔棺离去,不过毕竟是捡回一条性命,面容上惨白无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忽然,他叹道:“豪大将军,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你!”
那出手点了柳生足太阴、少阴经穴五处要穴的人自然是许多愁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仅凭着猜测着出手居然能一举破掉了柳生的幻化巨体。
“只是,某家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看破这风水相博之术的!”
许多愁也在大雨中,他的左手食中两指依然并立如剑,慢慢答道:“医书有云风为六淫之首,风之邪,侵袭肺卫,肺失通调,风水相搏,发为水肿。”
“所以我故取列缺、合谷发汗解肌开鬼门,通利肺气再取偏历、阴陵泉洁净府利便以消水肿而这委阳为三焦下合穴,功可调三焦气化功能更能以消水肿……”
许多愁这喋喋不休一堆都是玄之又玄的医学之话,常人根本难懂,刘大海是东瀛人,虽是能懂一些中原风土,可哪懂得这等玄奥之学,实在不知所云。
许多愁也知道刘大海不懂,他解释道:“柳生先生这忍术幻化之法名为风水相博,我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与我中土之水肿之阳水之证极为相似,故而试探着用了平补平泻法,以宣肺、解表、利水为主破之,要知这素问汤液醪醴论篇有云:水肿之治法:无外乎“去菀陈垄”、“开鬼门”、“洁净府”三条而已……”
他又喋喋的讲解了一番,刘大海看他讲个不停的模样,与其是在解释倒不如是在讲给他自己听的,似乎连许多愁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般便破了那诡异玄妙的一眨
柳生望着许多愁面上思索的表情,他忽然心中一动,失声道:“你……你是何人?”
许多愁抬起脑袋,不再思索,回答道:“自然是许多愁是也。”
刘大海肯定道:“你不是许多愁。”
许多愁道:“哦?”
刘大海叹息一声,他似乎也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他甚至根本不想再去想任何问题,如今他右臂已失,全身功力散去大半,只觉得生不如死,再也不心去管其他的事情。
解释一下,中医所“开鬼门,洁净府”就是发汗利便的意思,其中关于上段的水肿阳水针刺之法,以及素问治疗,全是真实,无半分虚假,不过是我用来在中使用在武功上罢了。
许多愁也从他面上的表情看出如今的柳生已经萌生了退意,只因刘大海已经几乎失去了他的武功,像这样的江湖客,失去了武功和失去生命是同样的概念。
许多愁在刘大海身上上下打量,他的面上表情很奇怪,似乎想要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起来。
“阁下自然不愿轻易放过某家。”刘大海已经慢慢的止住了断臂的鲜血,用早先脱下来的外衣胡乱包裹了一番,他慢慢的挪回佛殿内,自行找了片空地盘膝坐好,面上念想俱灭,只是冷冷的望着许多愁,“不过,某家即便还只剩下一条胳膊,要杀某家,大不了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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