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打量了一会官军骑兵后,陈子云随即赶往了太守府,并召集了梓城所有相关的官员,再三叮嘱着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对于府城开过来的一千骑兵,陈子云并不打算隐瞒,区区这点兵力、又无攻城器械,相信就算一个普通百姓,也会不认为其真的能对一座郡城构成威胁。
鉴于全家老少悉数掌控在白袍军的手中,加上已经彻底的改换门庭,一部分得到恩泽的官吏做起事来,甚至比平日里更加卖力气。
确认自己的安排没有出现纰漏,又调派了先锋营的几队精干士兵、监视那些可能会不安分的势力后,陈子云带着一干心腹高层回到了太守府旁边、属于他的宅邸内,着手启动、部署整个计划的进行与运转。
随着夜幕降临,时间很快来到了戌牌时分,城内各处开始亮起了星星点点昏黄的光芒。
由于官府下达的宵禁令尚未过去,此刻各大小街道、坊市全都是空无一人,除却点着火把四处巡逻的一队队士兵、踏出的脚步声之外,整个城内可以说是万籁俱寂、阒然无声了。
就在此时,两个黑影借助夜色的掩护,从南门的城墙上,悄无声息的顺着吊索滑下来,由于吊桥高高拉起,两人不得不蹑手蹑脚的进入护城河中,小心翼翼地慢慢游过对岸。
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任何外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可实际上,这两名谭锡泉派出的、刚到入夜时分就已经秘密进城的信使,在陈子云有意的安排下,对于梓城和自身的状况,仍旧是浑然不觉。
也许是因为夜晚的缘故,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城门上那些“守军”的眼神中,对他们露出了隐约的凶光。
距离梓城西门不足十五里的村落。
月朗星疏、云不遮月,规模只有三四百户人家的这里,亮光很少,就着星星点点昏黄的火光,依稀可以看见,其中的房屋已变得是满目疮痍、残败不堪。
一阵微风拂过,由于霖雨时节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下一次的雨季即将来临,益州的夜风此刻还剩下着几分凉意。
然而对站在一间破屋前、身上军披随风飘动的谭锡泉来说,这一阵阵微风仿佛是在洗涤着他的身心,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事情如何了?”
看到了眼前有两个黑影闪现,谭锡泉知道这是自己派出的信使回来了,于是有些着急的上前询问。
考虑到贼军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到来,相比于进城,倒不如凭借骑兵的灵活、在野外伺机而动来的有用,再加上先前补给的军粮尚可支撑几日,是以谭锡泉决定光明正大的绕过南门,进一步拉近和贼军的距离,反正以骑兵的机动性,贼军对此根本是无可奈何。
况且,贼军要是敢离营来犯,谭锡泉反而求之不得,倘果真如此,他有着不下于十种办法来与敌周旋,甚至若是进行夜战的话,他有极大的把握正面击溃贼军。
因为,谭锡泉其所部,可算得上是夜战老手了,不善夜战的羌人就在他手下吃过数次大亏!
“杨太守已经答应,只要将军您一动,他立即大开北门,率军出战。
不过杨太守让小的带话,说将军率部来援,梓城之危已解,他万分感谢,然毕竟是劳师以远,何不进城暂且休整,择日再战?若将军执意要战,杨太守虽也会配合将军,但考虑到合城安危,他只能出兵一千。”
其中的一名信使行礼参见后,将杨守仁交代他的话、以及白袍军更详细的情报一一禀报了出来。
“可恶!”
总是枪不离身的谭锡泉,将他手中那杆在夜间也照样闪着寒芒的亮银长枪、狠狠地往地上一插,有些恼怒地道:
“梓城能有什么危险?说穿了不过是杨守仁胆小如鼠,俱自身之危罢了!”
毕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谭锡泉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即便一千人和两千人在他看来差距不是很大,但就算是多出几百战力低下的团练,也总比没有强。
北门外的贼军数量大致几何,谭锡泉在庞家庄时已经得到了情报。
按照探马的描述,贼人大多是穿着破衣烂衫,且有部分人连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更有甚者,探马远远的在营地外面,就隐约听到了贼人的放浪之声。
对下午聚将商议时,部下们的众口一词,说对方终究不过是一伙流贼罢了,何须那么小心,还得避开他们,己方只需稍作休整,便可与梓城的守军合力歼贼于城下,谭锡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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