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他,对这些接踵而至的打击,连愤怒的情绪都生不出来,手一抖,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幸好,身旁有懂些许医理的下属将他给救了回来。否则老迈的常文厚会因此而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渐渐转醒的常文厚躺在榻上,在心腹喂了些清水后,意识也随之恢复了过来。
一想到贼军竟不声不响的拿下雄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簇一失,他的刺史位将会变得摇摇欲坠!
虽然自己有崔家撑腰,但现在益州出现了这等局面,若是不能快速挽回,那任谁都救不了自己!
想到了这层,常文厚不由更加的愤怒了。
为撩到这个位置,他不仅彻底投靠了崔家,而且在担任益州刺史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所得来的全部财产、渠道,有大半都孝敬给了对方。
如今,常文厚临老了想在卸任前攒些棺材本,竟让人半路杀出将此事扼杀掉,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最让常文厚咬牙切齿的是,收到朝廷公文的时候,他就跟下属过,贼人绝对无法穿过大巴山脉,毋需多虑。
可结果当时信誓旦旦的话语,此刻仿佛就在他耳边回响,陈子云就如同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似的,让他的老脸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奸贼!逆贼!本刺史定要将尔等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躺在床上的常文厚越想越气,花白的山羊胡须都在颤抖着,几名心腹见状不由上前连声宽慰他,防止这位老刺史因为情绪过激而做出什么糊涂事。
被众人好言开导了半,常文厚这才稍稍消零气、遏制住了满腔愤怒,在众饶搀扶、帮助下,费力的坐起来穿好官靴。
“让吴益之速速过来!”
朝心腹大声的吩咐了一句,常文厚随即带着众人前往正堂,显然是想赶紧议出应对的办法。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除却常文厚之外、益州的最高军事长官吴益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同样收到雄关失陷情报的吴益之,脸色相比起往日阴沉了许多,他知道这个噩耗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常文厚叫自己来到底所为何事。
“火速出兵剿贼!”
不出吴益之所想,他前脚刚迈进堂内,还没来得及行礼,坐在刺史官案后面的常文厚,就愤怒的下达了命令:“益州各地的官军你可任意调动,甚至定县的骑兵也可以!二十日之内,本刺史要见到贼首的人头!”
“刺史大人,还请暂且息怒啊!”
吴益之心中暗暗叫苦,白袍军出现的太过突然,益州官军没有任何的准备,光是出兵前的粮草调动、军械配备,就要数的时间。
最为紧要的是,官军一旦大规模集结,赶往潼郡平叛,羌人收到风后定会越江而来!
何况,就算除却这两个因素,官军可以立马出动,也不必担心羌人来袭,可单单赶往雄关之下就要十了,剩下那么点时间就想破关?
此刻吴益之觉得,常文厚绝对是气糊涂了。
往年他也不算是庸碌之辈,如今却是怎么了?
不过心里想归想,面对常文厚的愤怒,吴益之又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开导、劝慰对方,耐住性子把已知的情报详详细细地分析了一遍。
能稳坐了近十年刺史这个位置,常文厚的军事见识和判断自然是不差的,只不过人终究是抵不过衰老,加上自己的权位可能不保,这才一时被愤怒遮蔽了双眼。
听了吴益之的一番分析后,常文厚逐渐地厘清了思路,并迅速认清形势、愤怒的情绪也最终缓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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