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致命攻击,饱含了过往的屈辱和仇恨,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只为一雪前耻。
一切和想象中的预见似乎并无二致,魔魇古剑轻易撕开了对方的躯壳,凌厉的魔刹剑气犹如江河奔流,何其畅爽,一泻千里。
只是,一切来得太快,让此人几疑是梦,不敢确信。
刹那间,奔泻的剑气长河开始加速,越来越快,浑如白驹过隙,将一幕幕过往甩在了身后,此人惊愕的发现,自己发出的一道剑气,已然被包容在一股无形而宏大的剑道力量之中,被轻易挟持,而自己攻击的最终走向,赫然正是当空碾压而来的那一幕巨大的棋局光影。
魔魇古剑首当其中,被巨势碾压,喀嚓作响,眼见得就要断折。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此人心中尤为绝望和失落,绝望的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本以为稳操胜券,却在稀里糊涂中变成了对方手底一条替罪的鱼。
“原来你早就在防着本皇?你挟持本皇至此,只是为了抓个替罪羊?”话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屈辱感和失落。
“哼,你高估了自身,你还没有做替罪羊的资格,抓住你,只是我临时起意,生死一念,一切抉择全在自身,你既已选择,就不要后悔。”
“那你为何故意留下空门?”
“那只是诸多选择中的一个,小小游戏罢了,走错了,就不可回头,选对的话,你则可以继续活下去。”
这一席话正如惊雷入耳,所有的耻辱和愤怒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然而,作为一方霸主固有的尊严,仍旧在瞬间如火山喷涌。
“太咸之主,本皇的修为或许不如你,但,修魔者可杀不可辱,凡人讲究种因得果,吾既成因,尔须得果!哈哈哈......”
笑声中溢满决绝,还有些许遗憾和叹息,以及对无尽战斗的饥渴。
“本皇倒要看看,你能否挡得住魔皇一脉的献祭一击!”
“垂死挣扎,跳梁小丑!”
“是吗?”一阵疯狂大笑。
两人之间的一席话,全部以精神力互通,几乎在一息间彼此便全部明白了。
全身的劫海瞬间爆开,愤怒的气息上冲入识海,识海中的主魂很快崩溃,化作狂暴的献祭气息,冲入苍穹!
前方,那具手持魔魇古剑的高大身影,只在一瞬间,就被无形的力量凭空抹除,那一处空间,诡异地内凹进去,将周边所有的光明气息强行吞噬掉,中央发出一串让人战栗的低沉咆哮声。
碾压而来的棋局,竟被这场恐怖的召唤,硬生生顶住了。
此刻,迦陀巴城之内,希斯兰姆神庙之中,那一面魔祭的先灵台上,一块块先魔灵牌嗡嗡震颤,腾起熊熊魔火,冲天的火光之中,一尊尊燃烧的先灵,长身而起,向上冲破殿脊,在城池上空共同聚合成一尊高大的烈火巨人,赫然正是那尊塞桑神的形象,塞桑神右手烈火战刀一挥,惊天斩落,就此将前方的广场一劈两瓣,那道开裂的中央裂缝,赫然呈现为一根巨大的箭矢之形,锋芒所指,正是龙泽大陆所处的方位。
一刀既毕,高大的塞桑神凭空一晃,挟动万重雷音,消失不见。
人山人海的迦陀巴城之内,一时间沸腾如潮。
“塞桑真神显灵,复仇的日子到了,杀,杀入龙泽!”
“沿着塞桑神指引的方向,将敌人消灭干净!”
“杀啊!”
“杀,杀!!”
黑衣魔相骑在高大的魔兽上,挥动长剑,指挥着一队队魔兵,犹如巨龙滚滚涌动,冲出迦陀巴城而去。
断魔寺之内,那一处内凹的黑暗空间中央,突然升腾起一片烈火,转而化作一尊高大的塞桑神形象,塞桑神探手一抓,那柄魔魇古剑顿时被拿捏在手中,那一双炯炯神目所视,正是那个遍体受创的中年人所在方位,剑锋正指着对方的咽喉,或许在刹那间,这复仇的一剑便欲发出。
“其实,我们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它!”
中年人手指苍穹,目光无惧,看向塞桑神,一步步走了过去,看去很慢,却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人之悲哀,在于愚昧和自以为是,魔之悲哀,在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而你们的未竟之愿,不禁要靠修魔者,还要靠我们,更多的还是他们!”
中年人指向在棋局中苦苦挣扎的那些人说道。
“我尊重你的存在,心中却无畏惧,因为我们本是同类,只是小大之辩,先生后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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