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摇头，哭到眼前一片模糊，她望向楚歌的方向，再没有波澜起伏的情绪。

只是说，“是么？可是我连他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她有非常严重的面孔遗忘症，又非常奇怪，除了哥哥以外所有人的脸她都能记清，唯独她的哥哥。

于是楚歌只是说了一些关于过去的事，她就信以为真，当他是哥哥。

毕竟那些过去，有且只有她们两个才会知道。

其实那时候，她会相信，也只不过是想自我安慰一下。

因为哥哥说会来找她，可她从春天等到冬天、从文明社会等到了末日崩塌。

该来的人好像永远都不会来了一样。

原来根本就不是没来，只是不能来而已啊。

所以，她没被抛弃。

在这样的乱世里，总还有个人会一直惦记着自己。

小言咬唇，突然收敛了眼泪，似笑非笑的咧嘴，一脸的开心。

“想不起来没关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的心会告诉你的。如果分辨不清，那就由心指引。”楚辞高深莫测的说着。

人心，可以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但也可以肮脏到什么都容不下。

这时，小言却突然呵呵一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也是骗我的呢？看我觉得我天真，这么好骗么？”

笑着笑着，突然就又哭了。

因为她早有感觉，楚歌不该会是哥哥。却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因为如果这个人都没了，那她的哥哥又会在哪呢？

自欺欺人最可怕。

楚辞没再回答什么，因为小言虽然质问着，但脸上已经写满了答案。

她好像早就知道，不愿意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