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星一愣。
“你三叔这架势是想在咱们这篾制品作坊做事啊!之前他就跟我说了,但我怕你不答应,所以就没有直接答复,现在都这样了,你看该怎么办?”刘大庚压低声音苦笑的说道。
“三叔有木匠这么好的手艺,犯不着降低身份啊!”刘星闻言抓了抓头:“现在原木锯有四叔一个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三叔好像不会啊!”
“那就让你三叔跟四叔搭手开料,这原木锯一天到晚都没有歇气,它这个机械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累,但你四叔不行啊!”刘大庚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拿今天一天原木锯开的料来说,都差不多有一千多根了,按照一根一块钱来计算,也就是差不多赚了一千块钱。
除去电费、人工费,也能赚好几百,这有了三叔这个专业的木匠在一旁帮忙,只怕速度还会快很多。
“那行!就按父亲说的去办。”刘星闻言缓缓点头,当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他知道,三叔在他这里做事只是暂时的,因为三叔的性格很执拗,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绝对不会求父亲给他事做。
他记忆中的93年,木匠那是很吃香的,许多大工地上还有建筑队那是有多少招多少。
只是这些招人的老板有些缺德,每个月只发点生活费,要到过年才会将一年的工钱给足,还美名其曰给工人存钱。
实际上这些老板是将农民工的工钱都存进了银行吃利息,每年至少有好几万,这些聪明一点的农民工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但也不会点破。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可恨的是,有些老板的心太黑了。
存进银行的钱赚到了利息不说,就是本金在过年的时候都不肯拿出来给农民工,有的老板直接携款跑路,有的甚至雇人殴打农民工。
三叔这两年估计就尽遇到这样的老板,听父亲说去年辛辛苦苦的做了一年,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就连回家的路费都是借的。
今年更是倒霉,在本地的基建队做事,做了半年突然间倒闭了,连饭钱都贴了进去。
要不是堂弟生病急需要用钱,估计三叔还落不下面子来集市上找他父亲帮忙。
“唉!这就是人生啊!”刘星看着在原木锯旁忙碌的三叔,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重生前跟三叔学徒的日子。
那时候的四叔跟现在一样也很瘦,每天一大清早早餐都不吃就提着一个木工袋叫他出门了,一直要到晚上天黑的时候才能回来。
要是赚到了钱,他媳妇就会眉开眼笑煮好吃的犒劳一下,要是没有赚到钱,晚上就只能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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