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正自疑惑中,看到楼梯口出来一个男人,边打电话边往自己这边走来,灯光中依稀竟然是罗建华,云风疑云大起,怎么他会在这里呢?本能的忙回到车上,又将车窗放开了一条缝,只见那个男人越来越近,可不正是罗建华。
罗建华边来到云风车旁的迈巴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也没关车门与电话中的人聊得正欢,云风的车窗开了条缝隙,便清楚的听见他的说话声。罗建华一心在聊天,云风又在黑暗中,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车里有人,更料不到云风会在这年三十夜来这里。
只听罗建华笑着说:“你的香闺真不错啊,比酒店强多了,被单上还有你的体香呢。”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否认着什么,又听罗建华说:“总是有你的香味在,今晚肯定睡的肯定很香。”又问:“你们在那边玩的开心吧?我好想你呢。”
听到罗建华说的这些,云风断定肯定他是在跟秦月通话,不由得炉火中烧,依云风往日性格,会立马就下车跟罗建华问个明白,朋友妻不可欺,他秦月跟自己二十多年了,不是夫妻胜是夫妻,罗建华怎么能这样呢!
但今日的云风这几年经历的太多,已经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慢说还没什么真凭实据,即便有他也会选择放手,如果秦月真变心了,强求又有什么意义啊!
又听到罗建华在那里哈哈大笑,然后对着电话亲了几下才挂了电话,又在车上翻找到什么东西后下车上楼去了。
云风呆坐了半天,渐渐感觉冷意,才发动车缓缓离去。他不明白的是现在自己的事业已经走出低谷了,为何秦月在此时却与罗建华染上了呢?难怪让她住到一起时情有不愿,原来是这样啊!又奇怪罗建华大过年的为什么在这里,一时间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漫无目的在街上瞎转了半天,却转到了吴芳的住处,吴芳走后这里一直空着,吴芳父母本来要卖掉但云风没让,云风想着在这里住一夜说不定能遇上吴芳魂魄呢,便上楼用很久没用了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似乎在提醒着云风这里久未住人了。几个月没来,房间里格局并没有太大变化,所有的家具都用白布罩着,灯光映着似乎有着一股肃穆。
云风呆立在房间中间,往事袭上心头,昔日的欢乐如历历在目,他与秦月吴芳在这里呆得最多,虽然有悖德固但未为人知,古人云:君子慎独,但私下谁没有点悖德之行呢?否则隐私一词从何而来?
云风揭起沙发上罩着的白布,坐下来用手轻抚着沙发,心里泛起一股酸楚,这张大沙发上不知遗留了他们三人多少欢乐,可如今,吴芳香消玉殒,天人永隔,秦月却远在天边还移情别恋,自问从没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不知老天为何要如此惩罚他。又拿自己与罗建华比,除了这二年命途多舛,到现在为止事业也比罗建华差不到哪里去,为何秦月就变心了?他们是何时好上的呢?是自与罗建华合作之前还是早就有染?这些问题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搅得云风昏昏沉沉。
手机响起,是云霄发来的视频请求,云风没有心情接听,响了一阵挂了,云风不停的抽烟,因没开窗户通风,蓝色的烟雾弥漫在房间久久不能散去,越聚越多,云风渐感一阵窒息,但他不愿起身开窗户,宁可在烟雾中浸染,想让那呛人的窒息感来驱逐烦闷。
突然发现秦月变心了,云风没有丝毫防备,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装着不知道还是跟秦月摊牌?在酸楚感中这二个选项又冒出来在折磨着云风。
不知何时,外面响起隆隆的炮声,窗帘缝隙中投来一明一暗的五彩光线,炮声愈来愈密,原来临近午夜,很多人都在燃放烟花礼炮,迎接新年。
室里的烟雾也愈来愈浓,云风眼睛都睁不开了,就索性闭上眼睛,但那些烟雾仍顺着呼吸道不停的吸入肺腑,终于云风忍耐迖到极限,踉跄着打开了阳台的门,一股冷流即刻就包围了他,云风打了个寒噤,他大口的呼吸,但室外空气并不新鲜,含着大量的礼花爆炸后的火药味。
看着整个城市礼花弹此起彼伏,一层厚厚的烟雾把本就因细雨朦胧的夜空遮的更加浓密,身处在十八层的吴芳这所房间阳台本来是很好的欣赏这满城礼花的场所,但云风哪有半点心思,他扶着封闭阳台的栏杆呆呆的望着那些绚丽多姿的礼花,脑海里却浮现着秦月与罗建华在一起的画面,,,,,
良久,云风都保持着那个姿势,室外的空气终究还是比室里好,至少没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了,礼花渐少,越来越稀了,他又想抽烟了,可双臂麻木竟然有点不听使唤,不知是长时间未动的原因还是冻的,云风不禁又打了个寒噤,活动下手臂去口袋里掏烟,却发现烟盒中空空如也,早被自己抽光了。一阵寒冷袭来,云风突觉彻骨的凉意,不自觉的紧了紧大衣回到房间。
来到睡房,望着空空的大床,本想睡这里过夜的却发现没有被子,又呆了一阵,寒意愈浓,无奈只好下楼回到车上。
发动车后忙打开暖气,还不时的在打着寒噤。好一阵才感到暖意,才慢慢的驾车回到“岸芷御坊。”
在车库停车后准备上楼时无意间看到车库一角码着十几礼花,记起是方能几个说是云风乔迁新居送来庆贺的,前天事多箱就给忘了。看到这些礼花,云风忽然童心大发,暂时忘记了秦月罗建华之事,便把十几箱礼花全搬到外面的路上,一排码着,按上面的说明,把所有引线全联起来,这样云风只用点第一箱的引线就能全部依次放完了。
云风点燃引线就快速跑回到二楼阳台,还在上楼梯间便听到巨大的轰隆轰隆声在外炸响,到了阳台上便看到天空中一团团五彩斑斓的烟花接连盛开,此时小雨已停,烟雾也消散,“岸芷御坊”又离主城区较远,一号别墅处在最高处,无任何遮挡,夜空中的一团团焰火烟花便格外壮丽。想起云朵最爱看烟花就给唐诗发起微信视频,刚响二下唐诗就接了,视频中唐诗身着短袖睡衣,云风也不说话,只把镜头对准了夜空中的烟花,不停的礼花轰鸣声中似乎听到唐诗在说什么,就对着话筒大声说让榴莲来看,却半天不见云朵,只见唐诗笑着说什么也听不清,不一会却见秦月出现在镜头中,身着短装浴袍,还在用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满面笑容,刚洗完澡的皮肤在美颜相机中更显娇嫩,云风不由一呆,刚才还泛滥的童心一下子就荡然无存,恼怒瞬间填满胸膛,随手就将视频挂了。一个人仰望着漫天的烟火,郁闷满腔,趁着阵阵轰鸣声,云风放开喉咙,大吼了几声,似乎将一腔郁闷呼出不少,呼吸顺畅多了。
这些烟火礼花,方能是花了大价钱的,不但礼弹冲的高迖好几十米,图案也变化多端,时间也长迖十八分钟,可惜“岸芷御坊”的业主大都去老家与父母团聚或外出旅游去了,偌大的别墅区就剩云风与几个值班保安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烟花。
吼出胸中郁积后,云风稍感舒适,也无心再看烟花,正准备进去唐诗却又发来视频,云风也懒得接听,任它响到自己挂了,可接着秦月又发来了视频,云风更烦,又怎会接秦月的视频呢,也一任它响,竟自走进房间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回来,电话也响起来,一看又是秦月打电话来了,云风依然不接,也不挂断,只将手机调为静音,顾自睡觉去,却哪里睡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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