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暂时是理顺了,文佐幕僚的队伍也在扩大。
去年冬天,曾梧一为均田令的顺利实施,二来也是真为秦越选择人才,一口气在士绅的子侄辈里挑了十几个青年“才俊”出来,民事上不好安排的都往留后参军职上填。
秦越捏着鼻子认下的同时,还真发现了两颗好苗子。
一位姓唐名诗,字妙才,此人名字皆好,可惜是打油诗都做不好的,偏爱文士风流,大冬天也摇扇子。不过思辩能力却是与众不同,议事时喜欢攻其一点不计其余,若谈俗事是万万不可让其参与的,他在,只会破场子,但议军机,却最需要这样的人,有时一些论断想法,连木云都点头赞许。
秦越见木云认可,便让其在木云手下先充文书。
另一位姓杨名登,字成志,一看取名时也是充满美好憧憬的,可惜眼高手底,说的比唱的好听,手底下却是半点真章也无,几个士子皆耻于与他为伍,秦越却看中了他的口才。
能说是真本事。
为了让他说的更好,秦越时不时的说些记忆中的那些有趣的梗与他听,也算是裁培用心了。
秦越正想着是不是趁机把幕僚班子也理一理,木云把名册递过来,让签字宣布,秦越看着名单怔了半天的神,总觉的少了什么,他把各营职司一遍一遍的梳理,终是恍然大悟,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了九郎?”木云有些莫名其妙。
秦越苦笑道:“脑子不用,果然是会僵化的,我们少了一营。”
“?!”
“医护营。”
“医护营?”
木云道:“凡战,皆是征召郎中随军,未闻专设医护之营的。”
“正因为以前没有,我们更要重点建设,下发告示,征召郎中任职,一样授以军职,再征招健壮妇人,以充护士,这些人的俸禄饷银都是战兵营的双倍。”
木云再次皱眉,疑问道:“这护士又是做什么的?若要带随军营伎,某是不赞成的。”
秦越大笑道:“你想哪去了,护士,顾名思议,医疗护理之士,女人比男人心细,包扎伤口,伺候伤员会做的更好,所以护士最好是女的。”
“可……只要有一口吃的,妇人们都不会上战场,因为会让人想歪,也难管,若我军真要这样一支队伍,只能从犯人上面着手。”
“你说的对,这事我得请旨,嗯,先去问王相最好,两京之中多豪门大户,一人犯事,全家遭殃,那些女子妇人下场最是可怜,而这些大户人家出身的,多少还能识俩字,正好可以充为护士……可惜老司马放回江南了,以前怎就想不到呢。”
经此事后,秦越便养成了习惯,每天睡前必腾半个时辰出来,回忆过去,记下点点滴滴往事,深恐自己全忘了从前。
然后,就越发的思念远在汴京的周容了,心想何时把她也接过来才好,起码两人在一起,还能聊聊过去的事儿,或者玩玩好玩的事儿。
汴梁城,芳华园。
三楼时不时有丝竹管弦响起,随着优美的旋律传来的还有清脆的指挥声:“一、二、三、四……”一二楼购物休闲的贵妇女郎们时不时会仰起头,透过天井望一眼三楼那精致的绣楼,艳羡之色怎么也遮藏不住。
那是蜀中大家徐夫人在教舞蹈呐。
徐夫人是谁?
那位年逾七旬,满头银发却腰腿笔直肤如少女的便是了。
苏子瑜的经商天赋,加上周容超越时空的先进思路,然后再来一位女太岁的坐镇,芳华园成了汴京城中女人最为向往的地方。
一张紫铜模压而成带有特别符号的,只能在一楼消费的普通贵宾卡就能在新开设的芳华钱庄免抵押借出五百贯真金白银来。
而银卡更是真正的贵宾待遇,来了有专人接待,坐椅都有专用坐垫,据说只要你用过一次,立马就有绣女帮你绣上特有的记号,就连喝水的杯子也是如此,除此外,人家还记住你的生辰,家中红白喜事凡知道了都会有特别的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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