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圣上,臣等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再见郭荣,甲寅觉着眼前的这位皇帝一下子变了许多,许是思考问题养成习惯,印堂中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悬针纹,加上人又瘦了许多,更显须眉如墨,如戟张扬。
一股上位者的强势威压扑面而来。
郭荣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人,陈仓沉稳彪悍,秦越年青俊朗,甲寅刚毅朴实,越看越满意,笑道:“很好,你们没有让朕失望,抢渡是一功、继而克霍丘、占盛唐、夺霍山、阵斩咸师朗、守城杀高弼,桩桩功劳皆是不小。
甘沛,草诏。
封陈仓为宣威将军、秦越为定远将军、甲寅为游骑将军,每人赐绯袍一领。”
“谢圣上。”
“这些是暂时的,朕希望尔等再接再励,再建新功。”
“诺。”
“至于甲寅……”郭荣故意顿了一顿,方笑道:“等班师回京,朕来帮你写聘书。”
这一下子甲寅是真的欢喜过望,忙“唰”的一声单膝跪下,重重的行了个军礼:“谢圣上!”
郭荣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笑道:“朕封你将军,赐你绯袍,不见你有多少笑意,这一下子,脸上都乐出花来了,早知你眼里只有女郎,朕就该收回成命。”
“……啊?!”
郭荣哈哈大笑,道:“好了,朕出口成宪,你俩先下去吧,秦越留下。”
“诺。”
陈疤子一拉脑子懵圈的甲寅,两人告退出帐。
郭荣示意秦越坐下说话,“你向来有鬼主意,这三月都在征战,说说对战事有何看法?”
秦越面圣的次数渐多,这拘谨也渐消,谢了声便坐下,见郭荣发问,便道:“臣越来越佩服王学士的方略,备东则扰西,备西则扰东,避实就虚,把战线拉开来打,这南唐将无计可施。
否则一城城按步就班的打下去,损耗太重。”
郭荣不置可否,反问道:“庐舒两州情况如何?”
“回圣上,这两州我军斥侯多次打探,皆防守严密,若是硬攻,一时难下。”
“对寿州有何看法?”
秦越心想,这问题却是不好回答了,明摆着是硬骨头,可不能轮着自己去啃,想了想,小心的斟酎了一下用词,答道:“臣一过河,就往西南进军,对寿州了解不多。
此地乃南下重镇,不拨除的话恐对大军不利,不过我听说城中守军并不多,只有五千,若是强攻一时难下的话,不如分兵,此地有二万人马足够困死了,其它的人马可以东向或是南下,发挥我马兵多的长处,让敌军疲于应付。”
郭荣喟然长叹,道:“说来说去,还是王朴的平边策,这策略是好的,但扰民过甚呐。”
秦越心想,若如此说来,大军就不该过河。只好小心翼翼的回道:“圣上仁德,心怀天下百姓,不过以臣拙见,若能行雷霆之势,阵痛过后就是太平,这才是百姓的真正福祉。”
“嗯,此言有理,你下去吧,把三县的战事、民治都梳理梳理,写个条陈上来,朕要细看。”
秦越忙起身行礼,道:“臣遵旨。”
秦越方出帐门,符氏就拉着满脸不乐意的符二娘从后帐出来,郭荣笑道:“二娘,你看这秦越如何?”
符二娘挣脱大姐的手,不满的道:“姐夫,你日理万机,管我闲事干嘛,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眼珠子不停乱转的,准一肚子花花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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