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徽也要在坊市坐镇,托孟昶的福,益州官营的项目可不少,他与新上任的司户参军邹衍忙的不可开交。
程慎也忙的很,忙着与蜀中文人交流。
来到益州,他算是如鱼得水,自中原战乱后,士子文人不是避祸蜀中便是逃亡南方,论起来,当今之世,文华积厚者唯蜀中与闽地,江南都要次一等。
唯有赵文亮,目前以老母病重为由,一直窝在家中,但他家世摆在那里,就这十桌早宴,他家便有两位置,还有位是他的大伯赵崇祚。
赵崇祚字弘基,本为卫尉少卿,按说乃是从四品的高官了,也该进京朝谒的,但他一没掌供过宫廷之仪仗,二没掌判过本寺政务,只好文学雅词,故不在征之例,依旧逍逍遥遥的喝着酒,唱着曲。其好雅词,编著的“花间集”乃是史上第一本词集,流芳百世。
与欧阳炯也十分要好,花间集的序便是欧阳炯题的,当此时,欧阳炯的主要交流对象为李谷,赵崇祚便打起精神与秦越多沟通。
可惜秦越前世少翻书,见面只是客套着久仰二字便过去了。
倒是宴会上赵文亮闲聊起家世,甲寅却实在有些愧疚。
其父赵崇韬是自己率兵追杀然后被史成活捉的,没想到翻翻烂帐,早在四年前,自己就与他家结缘了,当年征秦凤,最后那一次伏击战,马背上欲挥剑自杀,最后又绝食而死的赵崇溥,竟然是他三叔
好象是自己亲手揪下马的
只能无语,轻拍其肩。
不过赵文亮倒是坦然,将门勋贵在这方面自有其的豁达胸襟。
于这乱世,往前翻十数年,父子、兄弟战场上相见的多的是,反过来劝甲寅别在意。
大慈师寺早宴毕,街上也就热闹起来了,少不得又要走访,慰问,这却是与后世差不多了,好在李谷精力有限,吃饱了就犯困了,自个悠悠然的坐上马车便回府,却让秦越继续。
秦越目送其远去,却也哈哈笑着对众乡绅说自己喜欢率性而为,诸位随意,然后立马回府先好生歇一歇,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才觉着爽意,否则那一身粘满檀香、酒味的衣服,他自个都要熏晕了去。
午后再出门,甲寅便不乐意了,理直气壮的说要陪子瑜,眼见秦越骂骂咧咧的出门,甲寅大乐,一把搂住妻子,兴奋的道:“我早上祈求过了,我们得生个儿子。”
“啊”
苏子瑜面红耳赤,见双儿急步匆匆的退下去,不由嗔道:“你胡说什么,这大白天的”
甲寅本是当正经话说的,眼见苏子瑜的娇羞样子,那心思便起来了,话说大白天的,好象没试过呢
当下“喝哈”一声,一把将妻子抱起,脚后跟一勾,便将房门关上了。
艳阳高照。
锦被翻波澜。
声声有和鸣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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