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往床榻下一按,大殿突然打开了一个后门,赵钧道:“前门你走不出去。”李千羽盯着他看了几眼,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在那人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陈到目送他走了出去,道:“一个‘谢’字都说不出口,真不懂感恩。”赵钧又按了下开关,后门关上的同时,石门也就此打开,陈到吃惊道:“这石门另有开关?”赵钧沙哑着嗓子道:“这是我的帮派,李千羽毕竟只来了一年多,不是所有事情都会让他知道。”
陈德等人和几百帮众都涌了进来,苏醒的赵泽骑、赵泽广和赵泽梁看见了许久未见却容貌大变的父亲,都大惊道:“爹!你怎么样?”赵钧虽然对三个儿子很是不满,但见他们各自受伤,自是心疼,叹道:“爹没事。”陈到知道他身体已经不行,便替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最后赵钧说了一句:“都是真的。”众人才如梦初醒,扔了兵器向泰山派众人和“常山九狼”赔罪。
这时陈到和马亦冰已把郑言搀扶起来,陈临东、柳元卿、郑元觉和明元夏也都被扶起,柳元卿上前问道:“赵兄,这李千羽真的是……”赵钧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是李九伦的儿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徐浩颤声道:“‘中原枪皇’?”赵钧点头道:“是的,他之前一直不透露这个消息,但他毕竟年少气盛,还是透露了他的绰号,这就让我大感怀疑。”赵钧顿了顿,又道:“再者,他的枪法和李九伦的枪法一模一样所以,他自然是李九伦的门下,再从他的姓氏和容貌来看,自是李九伦之子无疑。”
柳元卿问道:“他那枪法……”赵钧道:“那是李九伦的独门枪法,有远攻的‘百步夺魂枪’、近战的‘烈阳暴凌枪’和威力最大的‘灭世荡山枪’。今日他用的是‘百步夺魂枪’,你们从未见过李九伦,自然不熟悉他的枪法,李千羽的枪法和他父亲的如出一辙,你们自然要吃大亏。”
郑元觉叹了口气道:“中原派本就是神秘的门派,今日一见更是佩服,我想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它为好。”赵钧勉力抬头道:“今日多谢柳贤弟、泰山派和‘常山狼群’相助,以后你们要是有所求,天恒帮有求必应。”又对陈到和郑言道:“陈公子、郑公子,你们上前来,我有话要说。”陈到和马亦冰连忙搀着郑言上前。
赵钧挺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说道:“陈公子、郑公子,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江湖上的事情你们毕竟见的还是少了,需要你们亲自闯荡才更能明白这个江湖,不过要格外小心,李千羽在十年之内不会再对你们动手,但还得小心其他事情,人心险恶,一定要防啊。”陈到和郑言都拱手答应。
赵泽骑、赵泽广和赵泽梁这时都上前准备说话,怎奈赵钧只是慈祥的看了他们三眼,就永远的沉睡了下去。赵泽骑率先看出了不对,赶紧叫道:“爹!您怎么了?”陈到见赵钧没有回应,虽然心有预料,但还是难掩悲伤,掩面退了出去,郑言也在马亦冰的搀扶下退了出去,留下赵家三兄弟和天恒帮帮众聚了上去。
陈到捡起了灰冥刃,就转身离去。郑言知他内心悲伤,就没有跟上去,跟马亦冰在一旁坐下休息了。陈德见陈到一声不吭的离去,大感奇怪,就跟了上去。
陈德跟了许久,见陈到径直走到山脚下取了泰乌云,不知要去何方,赶紧拦住他道:“叔至,你要去哪?”陈到知是陈德,道:“叔父,你说我是不是太弱了?”陈德知他因未能相助赵钧成功而内心自责,笑道:“叔至,你还年轻,还不必因不能成为强者而烦恼。”陈到忍不住流下了几滴眼泪,道:“若我能再强一点,赵帮主或许就还活着,就不用发出那将他自己逼死的两掌了……”说罢,他已哽咽了。
陈德摇了摇头,道:“生死自有天命,赵帮主身中剧毒,就算他不出那两掌,也活不了太久了。而且,这件事你犯的错并不在此。”陈到愕然道:“那是什么错?”陈德走近一步,一掌拍在他肩上,道:“你是我陈家最后一点香火,你贸然闯进那大殿中,可曾想过是冒着我陈家断子绝孙的风险吗?”说到最后,语气突然转为严肃,陈到吓了一跳,道:“我不进去,里面要是战败,我们还是得死不是吗?”陈德却道:“打不过,可以跑,不是吗?”陈到吃了一惊,道:“丢下大家逃跑?这不是江湖人士所为吧?”陈德摇了摇手指,道:“我不能跑,但你可以。明白吗?”陈到迷茫的摇了摇头。陈德只好无奈的说道:“那你就记住,从今往后,只要遇到危险就跑,明白吗?”陈到刚要张口,陈德就捂住他的嘴,命令道:“别问,照做就是。”陈到只好点了点头。
陈德又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陈到道:“赵帮主说得对,这个江湖得自己去闯才更能明白,所以我想自己在江湖上走走。”陈德眼睛一斜,道:“那你打算去哪?找楚姑娘去?”陈到面色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当……当然不是。”陈德可不相信,道:“不是?那你去哪?”陈到道:“我想去颍川司马府探探消息,我担心那司马防丢了《救国策》还会去找它的上册。”陈德点了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但还是太危险了,我记得郑言也被司马防所请,我叫上他和你同行吧。”陈到却摇了摇头,道:“言弟受了重伤,现在还是不要让他劳累了,等他伤好了您再跟他说吧。”陈德点了点头。
陈到刚刚上了马,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救国策》道:“叔父,我这样带着《救国策》前往颍川,还是有些危险,《救国策》还是给您保管吧。”陈德伸手一推,道:“你既有勇气进入险境,我想你应该也有能力去保护他。”陈到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收回《救国策》,一拱手道:“好,叔父,我去了,保重。”陈德摇了摇手,道:“叔至,小心行事。”陈到一拍泰乌云,如一阵风似的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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