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音愣了愣:“没都在柳仙子身上”
风沙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公主,不知人间疾苦。出门在外,居然钱都不带。”
李玄音脸蛋红了红,旋即恢复平静,淡淡道:“你先垫着,以后还你。”
风沙冷哼道:“谁告你我带钱了?我出门从不带钱,我的钱都在真儿身上。”
端得理直气壮。
李玄音神情有些古怪,似想发怒又似想笑。
风沙先笑了起来。
李玄音跟着咯咯两声,忙又敛容,问道:“没有钱你从哪弄画舫。”
风沙柔声道:“放心,我来想办法,就是实在委屈公主了。”
李玄音沉默少许,摇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风沙偏头道:“公主在车里找块纱巾把脸蒙上,待会儿委屈公主扮成侍女,不必做声,一切有我。”
李玄音轻轻嗯了一声,问道:“柳仙子真的不会有事吗?”
“饮虹桥距离凰台不远,她没有我们拖累,就算没机会往河里逃,也能撑到附近的三河帮做出反应。她和伏少关系很好,三河帮不会见死不救。”
李玄音稍稍心安,回车厢找蒙纱。
又行一阵,到了一个僻静的偏巷,风沙停下马车,与李玄音一同下来。
风沙叮嘱道:“为了掩人耳目,从现在开始,我喊公主为嘉永,会请公主办些小事,公主不用应声,照做就是。恐怕有些得罪,先给公主道歉。”
“知道了。”
李玄音摸摸脸上蒙纱,又转目看了看,问道:“这是哪里?”
风沙含笑道:“芙闺楼侧门。”
李玄音神情略有些局促。
尽管明知非得踏足风月场不可,真到门口,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风沙又道:“嘉永你现在该记着自己是侍女,不要问我话,听吩咐就是了。”
李玄音不悦道:“现在又没别人。”
风沙笑了笑:“也是。嘉永,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敲门,门后就有别人了。”
李玄音微怔,不禁失笑,过去敲门。
风沙负手门前,尽管一身粗鄙的水手服侍,仍然渊渟岳峙,自有一派风范。
其实右肩已经开始有知觉,当真痛彻心扉,兀自强撑而已。
侧面先是开了望窗,露出一双眼睛往外打量,见着李玄音一愣皱眉,粗声粗气道:“请问姑娘找谁?”
风沙轻咳一声:“是我。”
那眼睛盯上风沙就是一亮,笑道:“原来是风少。”
望窗倏然合拢,咣咣几响,严丝合缝的铁门迅速拉开。
一个带刀汉子点头哈腰道:“您是打算住原来那栋,还是,咦,您这一身是?”
风沙当先而入,淡淡道:“给我备艘画舫,我要游河。”
带刀汉子十分兴奋:“好嘞!不知风少看上哪位姑娘的画舫?小人好请姑娘准备一下。”
“谁身价最高就是谁,能安排的都安排上,那些细碎不要烦我。对了,先找个房间,备身衣服,我要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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