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这次倒是听着颜琴发的牢骚,一句未言,连头都没有抬起,眼镜一直盯着自己的脚面。
走过来一个黑西装,“转过去,面对着墙壁。”
两个人依言而行,刚转过去,就同时感到脖子根上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琴才悠悠睁开眼睛,发现身在一个四平米见方的透明玻璃笼子中,早就苏醒过来的耳朵则在一旁信步溜达。
“你醒啦,准备下,马上开工了。”
“开工?”
已经被抓进来了,还开哪门子工?难道……
“我观察了一下,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咱们现在在三楼。”
“在白天休息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是马进伟的话,我会把最为严密的房间放在哪里呢?”
耳朵揉着自己的脖子,想必是刚才被麻醉的酸痛感还没消除。
“一般人一定会选择三楼或二楼,因为离门口远,都觉得越高越安全,其实错了。”
“如果是三楼的话我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咱们直接找个绳索上去房顶,用什么办法都能打开屋顶,哪怕它是一块钢板呢。”
“但马进伟毕竟是马进伟,全亚洲最大的商人之一,他既然能控制住亚洲的水注射器,就一定有他与众不同之处。”
“和三楼相比较,一楼其实更难入侵。为什么呢?你三楼楼顶在厚,也只是个楼顶,但一楼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把下层防护做成防空洞一样的隔层,十几米,三十米,五十米,只要我想我有钱,想做多厚做多厚。所以看似三楼防守最严密,都是假象,真正的禁区恰恰是在一楼,所以你看,咱们一被抓就被关在三楼,而不是一楼,这也验证了我的想法。”
颜琴一声不吭的听耳朵讲完,这才觉得刚才确实是自己太肤浅了,什么叫真正的老狐狸,这哥才是啊!按照自己的能耐充其量只能做个偷鸡摸狗的小毛贼,难怪马旭谁也不找,单单找耳朵来办这件事,有钱人之所以能发财还是有他们成功的道理,起码眼光独具而准确。
“现在可以把你的头绳解下来了。”
颜琴像是没听见,还是痴痴的望着耳朵。
“头绳?就是铁丝,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耳朵语气加重了些,才把颜琴从痴望中唤醒过来。
解下铁丝的颜琴,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洒在肩上,跟立刻换了个人一样,趁着外面撒娇的月色,像童话故事中的欧洲公主般美丽动人。高高的鼻梁上垂着几根乱发,更显得格外迷人。耳朵还从未见过不扎头发的颜琴,这是第一次见一下子看呆了。
“你不扎头发比扎头发好看多了,平常为什么非要扎呢?”
“就咱们那的风我敢不扎?你出门试试?几分钟就能让你变成丐帮的疯子回来。”
颜琴心不在焉回答着,但想到这月光下两个人如此亲密的同处于一处狭窄的牢房中,感觉真像是约会中恋人的依偎。
“要是在青岛就好了,干嘛非跑香港来。”
颜琴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
“我……我说这里要是青岛就好了,这样咱们就能快点回家。”
“我告诉你啊,你要想回家,当初就不该跟我出来,干活的时候就要投入,最怕的就是你这样顾左右而言其他,这样最危险。有言在先啊,你自己小心,出了危险了我可不会救你。”
耳朵开始握着手里的铁丝严肃的对着颜琴训斥,像对着自己那逃课的孩子。
颜琴听出来了,那训斥的背后是浓浓的爱护和嗔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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