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只是个管家,怕他干什么?想出去下去我让司机来接你不完了吗?真有这么复杂?”
董鹤不耐烦的说。
“你不懂,豆叔在我们家已经很多年了,听我爸说在他年轻时就在家里做事,不仅看着我爸长大,同样也看着我长大,就和我爷爷一样,全家人没一个不尊重他老人家的,都拿他当家人看待,根本不是什么管家好吗?你当着面可千万别这么说,记住。”
“从你爸年轻时就在你家?一直到你长大生孩子,这都多少年了?至少七十岁吧,看着身体还不错啊,腰板儿倍儿直,根本看不出老态龙钟的样子,啧啧。”
董鹤赞叹道。
“是啊,我很少见他得病,他也很少休息,什么时候找他随叫随到,好像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样,但就是很少听他谈起他的过去和他的家庭。有好几回我爸问起他的家庭都让豆叔很生气,和我爸大吵了几次,以后再也没人问了,到目前为止。”
“一个老佣人,敢和主人吵嘴,炒了他鱿鱼!看他还嘴硬不。”
“不行不行,我爸说,我爷爷说过,要我爸保证让豆叔一直在我家呆下去,直到他不在了为止,让我家为他养老送终,我爸都不敢,我更不敢了,再说豆叔人确实很好啊,从小就带着我给我买吃的,带我去游乐场。”
“从小我妈死的早,我爸工作又忙,其实说我是豆叔带大的一点不夸张,我印象里豆叔简直无所不能,什么缝衣服啦,制作手工玩具啊,还有做饭。你是大干旱前没吃过豆叔做的饭,哎呀,一想起来我到现在还流口水,西班牙海鲜,法式西餐,美式快餐呀都会做。以后再也吃不上喽。”
“照你这么说,这个老头简直是个神人呀,全能选手,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委曲求全的在你家里一干就是几十年呢?噢不对,是一辈子,整整一辈子。我总觉得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呀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人欺骗。”
董鹤忧心状。
“谁欺骗我,豆叔也不会,绝对不会,我敢打这个保票。如果这个世界上我连豆叔都不能相信,那就真没有一个让我相信的人了,不可能的。”
“没有一个?连我也算上?连我也不相信?”董鹤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当然不算在内,你和豆叔我都相信,而且是绝对的信任。”
“小姐,少说点话,话多了气血容易不足,影响胎儿。”
豆叔从里屋房间走了出来。
董鹤还想说些什么赶紧闭上了嘴。
“外面的硫酸浓度已经是每立方米零点四三了,照这样,再过两周,你差不多就能出门转转了。”
豆叔说道。
“你怎么知道外面的数据的豆叔,我没看见你出去啊?”
“我是在手机上看的每日新闻,上面说的。”
“还有你刚才说的那本书,不用麻烦姑爷去单位查了,是法国科学家切鲁艾诺写的《无作用力下宇宙中的漫谈》,这本书市立图书馆有,我下午去帮你借出来。”
豆叔一身习惯性的领结西装依旧一尘不染。
董鹤在旁边看的是哑口无言,这哪里是佣人啊,这简直是个行走的大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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