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我所能,挽回我的荣誉。”莫妮卡语气坚定地告诉母亲,“我会付出更多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让您不再对我失望。”
黑玫瑰夫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不想再与女儿纠缠下去。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询问面前的女儿。
“莉迪亚告诉我,用枪打伤你的人可能是卢姆·巴迪,”她话题一转,“我想你应该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
“莉迪亚判断的没有错,”莫妮卡毫不犹豫的承认,并作出评论:“他一定是被乌鸦给收买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黑玫瑰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被收买利用,也不是所有的贵族都会选择趋炎附势。
像卢姆这种执着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的一生,只有一个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
他无法被收买,无法被威逼,他不要钱,不要女色,甚至不要权势和名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重新回到光辉城。
“你觉得乌鸦是用什么收买正直的卢姆·巴迪?”她知道答案,却反问女儿,“金钱、女人、或者因为荣誉,还是用恐吓的手段?”
莫妮卡并没有急于开口,因为她觉得母亲说的这些因素都不可能,却又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
在她对于卢姆的了解中,金钱和女人,卢姆都不在乎。他也绝不会因为荣誉,而加入阴险狡诈的乌鸦,更会被畏惧乌鸦的恐吓威胁。
她的脑子里想不出原因,却必须为自己做出评论的言行,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母亲的面前,妄作评论。
她知道这是母亲在考验她的能力,如果她无法回答母亲的这个问题,那么在母亲的心里,她的地位只会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失望。
“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她犹豫地开口道,“卢姆是为了重新回到光辉城,为了前往铁壁之外的永尽城墙寻找他的妻儿。”
即使她已经得出了答案,但她的心中仍然有些疑惑。卢姆为什么要再拒绝了兰尼斯家族的邀请之后,却选择了加入维克多家族。
她的回答其实并没有错,正直的卢姆确实只有一个目的。但卢姆并没有加入乌鸦的阵营,在这件事情上,她的判断又是错误的。
“你坚持认为他被乌鸦给收买了?”黑玫瑰夫人继续询问。那张冰冷苍白的面孔仍旧保持着平静。
“如果卢姆没有加入乌鸦的阵营,”莫妮卡提出异议,“那他为什么要从我们手中救走罗姆·维克多?”
“卢姆要救得并不是那只乌鸦,”黑玫瑰夫人立即纠正道,“而是那个在迷醉酒吧里挟持你哥哥的男孩。”
“那个男孩跟罗姆是一伙的,”莫妮卡刻意提醒她的母亲,“他们潜入迷醉酒吧意图挟持比特,在计划失败后一同逃离了酒吧。”
“如果只是从你看到的事实上来判断,的确是这么回事。”黑玫瑰夫人却并不这么认同,“但这件事情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这座孤独冰冷的城市里,除了维克多家族以外,一定还隐藏着其他能够威胁到兰尼斯家族的势力存在。
执法厅的掌权者‘铁手’卢姆·巴迪,拥有不凡实力的‘猫女’刺客,还有一个能够释放闪电的超凡者,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也许卢姆之所以不选择加入黑玫瑰和血乌鸦的任何一方,是因为他加入了另外一个强大的势力,又或者他就是那个势力的领头者。
黑玫瑰夫人剪断了脑海中的思虑,并凝视着面前的女儿。“不论卢姆是否加入乌鸦的阵营,”她强调,“他都已经是我们的敌人。”
“母亲,您的意思是要对他狠下杀手?”莫妮卡迟疑的问道。她瞬间心如鹿撞,砰砰的跳。因为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黑玫瑰夫人察觉到了女儿有些慌乱的神色。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倾慕于卢姆·巴迪,而她也从未干扰过女儿的选择。
她原本也期望通过联姻的手段,将卢姆·巴迪拉拢到兰尼斯家族的阵营中。但他不仅是位正直的执法者,还是个忠诚的丈夫。
“他的行为已经等于向兰尼斯家族宣战了,”黑玫瑰夫人斩钉截铁地说,“对于那些胆敢与我们为敌的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可他是执法厅的掌权者,是身份不一般的贵族,”莫妮卡试着劝阻母亲的决定,“若是他死于下城区,上城区的那些……”
“我明白这种感觉,”黑玫瑰夫人突兀语气变得温和、且带着慈祥的母爱打断道,“我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母亲,您可不可以改变主意。”莫妮卡带着哀求的语气解释,“他当时并不是真的想要开枪杀死我,他只是想要让我知难而退。”
对于高傲的兰尼斯女孩来说,自从喜欢上卢姆之后,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如此可怕,如此遥不可及,如此卑微。
哪怕对方心里边没有她的位子,她也不在乎,她觉得只要能够在他身边就好,只要能够看见他,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
“兰尼斯家族的箴言只有一句:言出必行。”黑玫瑰夫人提醒她的女儿,“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厢情愿,而改变我做出的决定。”
面对母亲严肃的眼神和做出的决定,莫妮卡意识到已经无法挽回,她只有接受和服从的义务。她默默地低下了头,静静地看着脚下。
若是抛开兰尼斯家族的身份,莫妮卡只不过是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情窦初开的年龄,对于爱情自然是有所期待和憧憬的。
这个时候,莫妮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这个时候,只有沉默才能代表一切。她的母亲就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沉默笼罩了房间,挂在墙壁上的时钟,那根细长的秒针,滴答、滴答的不停转动着,默默地带动了分针,一分一秒缓慢地流淌过去。
每一个时间间隙却像是钢针,刺进了莫妮卡的心窝。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母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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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与藤蔓纠缠着城堡爬向顶端,被牢笼囚禁的城堡上空盘旋着黑色的乌鸦,华贵的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鲜红。
神秘莫测的黑玫瑰夫人,站在城堡最高处的塔楼顶上,抬头仰望着那些永不熄灭的灯光,头顶的钢铁天棚是她目光所及的尽头。
她那双乳白色的深邃眼眸,仿佛想要穿透银白色的钢铁天棚;那张苍白的绝美面孔,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却藏在一颗炙热的心。
压抑浑浊的空气,回绕闭塞在城堡周围,孤独寂寞的身影,只有沉闷的钟声陪伴,敲进了城堡,却敲不进她的心。
屹立在她脚下的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堡,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高高的金色城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
无论是在光辉照耀的上城区,还是阴暗潮湿的下城区,城堡从来都是象征着一个贵族家族的权力、财富、威信和地位的基础。
兰尼斯家族的城堡,位于二区的【金色街】。没人知道这座古老的城堡修建于何时,就如同无人知晓这座钢铁城市存在了多久。
在下城区,几乎所有的豪宅都是城堡式的建筑——那些落魄贵族的独特品位。但没有一座城堡建筑的规模,超过兰尼斯家族的城堡。
事实上,这座钢铁城市本身就拥有庞大而坚固的城防体系,如果敌人可以从外部攻入城内,那么这些石砖砌成的城堡将毫无作用。
「妮娜,我的孩子,到我这来。」黑玫瑰夫人在脑海的意识里,轻声呼唤着。
正直的执法队长,卢姆·巴迪。对于兰尼斯家族来说是个潜在威胁,必须除掉。执法厅长这个掌控权力的职位,绝不能落在他头上。
他若是坐上这个位置,就等于拥有了掌控这个城市的权力。而唯一能够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办法,就是将他从这个城市彻底的抹灭。
由于这有可能是项极为危险的任务,她决定交给最信任的女儿去完成。因为拥有异色双瞳的妮娜——是她手中那把最锋利的武器。
就在黑玫瑰夫人静心思考时,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蓦然落地,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旁,墨黑色的身影,隐秘在夜色下。
妮娜将自己靓丽的黑色长发扎成了两根漂亮的马尾,墨染般的黛眉微弯,两片玫瑰般的薄唇弯起狂傲,勾起了狰狞的笑容。
黑色的哥特式长裙、黑色的长筒丝袜,衬托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如同被抹上了一层羊脂一般光洁亮丽。
妮娜拥有着一双异色的双瞳,金色的左眼,如同钟表般的眼瞳——时针与分针正在“咔咔”的转动着。
右眼眸子的颜色慢慢变幻着,被血色染的通红,瞳仁无法再见一丝墨,就连眼白也迅速窜上血丝,缠缠绕绕,像是复杂的血色图腾。
就连她的身上都散发出了一种暗黑的气息,如同一座凋零古堡里的魅影,优雅、诡异,阴冷仇视……
“母亲,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妮娜轻声细语地说。黑色的衣裙随风起舞,头顶射下的光线透过黑纱,在白皙的腿上投下层层阴影。
黑玫瑰夫人略微一顿,声音微微压低了些,音律低沉:“正直的执法队长,‘铁手’卢姆·巴迪,替我除掉这个人。”
“我会让他从这个城市消失的。”妮娜那双诡异的双瞳,透露出强大的自信,而那张阴冷的笑容,还带着一种从容的态度。
“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黑玫瑰夫人面色严谨、沉声命令,“不过在你除掉他之前,先查清楚他背后隐藏的势力。”
她站在塔楼的边缘,风吹起她及肩的长发,散乱的发丝模糊了视线,但还是能够看到,面前的女儿朝她笑了一下。
“这次也不例外。”鲜红的唇轻轻拭过,含笑的眼眸轻轻扫过,黑色神秘的、危险的颜色映着这个含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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