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因冷而刻毒,只听得李残,毛骨悚然,他奋力向后一跃,同时手中的单刀挥出,但听得喀拉一声响,如切朽木,凌虚子的身体,整个裂开来,与此同时他的衣裳,如同鬼魂般飘过来,粘在李残身,李残大惊失色,用力晃着身体,想把那衣服抖下去,但那衣服一旦沾在他身,便如附骨之疽一般绝难甩掉。这时凌虚子却出现在李残背后,大笑道,姓李的,我看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什么刀法通神云云,看来不过是旁人吹出来的罢了。导致你如此不济,我和师兄当日就是不设局,也能轻易拿下你,后面倒弄的多此一举了,李残只感觉身的衣服越缩越小,把他身的骨骼都勒得直响,刚一用力单刀便拿捏不住,掉在地,凌虚子一见更是十分得意,说到,一个没有刀的刀客,跟失去了尖牙的狗有什么区别?然而他话音未落,李残便用脚尖轻轻一提刀柄,那把单刀变相活了,一般从地跳起来,嗖一声飞出,直插进凌虚子的胸膛,凌虚子只感觉胸口一阵写不清楚怎么回事,笑着低头看了一眼,脸的神色由得意变成难以置信,颤声道,这这怎么回事儿?说吧,口中鲜血如瀑,惨叫一声仰面跌倒,随着他意思李残身的那件衣服也松动下来。这个过程十分短暂,只有几个弹指的功夫,可李残却经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他膝盖一软,单腿跪在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火烧火燎的疼。他拿过衣服仔细观瞧,那衣裳薄如蝉翼,轻如纤纱,往空中一抛居然许久才落下。衣襟处用金线绣着三个小字“七宝衣”。李残心想这大概就是道通和尚说的法宝吧,只是这七宝衣可以害人,却不知能不能救人。刚才的一战,用时虽短,可李残的确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他感觉他感觉到再这样下去,自己甚至都不能撑到穷奇的面前,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残把心一横,便将衣服披到自己身。只见那,衣服便如一团雾气化开,仿佛溶进周围。李残强打精神,迈步向门外走去,五个敌人已经去了三个,还剩下那个名叫鹤灵的道人和天罗神。天罗神自然是会在最后等着他,那么下一个要面对的便必定是那又瘦又弱的道人了。到了下一个房间你才深吸一口推门进入,只见和眼前和想象中一模一样,又是熟悉的场景,只不过换了鹤灵道人站在中间。那道人面色铁青,目光呆滞,一双眼似乎没有半点生气,就算说他是个死人,也没什么人会反对。李残拔刀道:“倒是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若肯让我过去,我便不与你为难。”鹤灵道人恍若不闻,只是呆呆的站着,一言不发,既看不出有攻击的意思,也看不出,他要退开。这一下让李残也吃不准了,他只好再次说道。:道长,若是能让我通过,在下感激不尽。说完弯腰鞠了一躬。可没想到那道人就像睡着了一般根本不理他。李残忽然感到有些生气,哼了一声道,既然道长不愿和李某纠缠,李某就少赔了,说把圆圆的从他身旁绕过去,直奔出口处而去。可就在这时,鹤灵道人忽然张开双手。发了疯似的朝他扑来,李残注意到这人两条腿。不是正常的蹬地,而是像僵尸那样一跳一跳的。李灿大惊心想到莫非是个死人不成?他刚吃了凌虚子的亏,因此不敢大意,把身体轻轻往旁边一侧,便避开了鹤灵道人的这一抓。令他有些诧异的是,鹤灵道人的功夫不仅谈不高明,反而十分低劣。甚至说是功夫都有些抬举他了,他这两下只不过比平常人稍微快一些而已,对李残来讲没有任何威慑力。李残不禁糊涂了,难道这样的人也会被派来做杀手吗?或者是说他和道通和尚一样,压根就不想和自己交手?于是李残便也不出刀伤,他只是一味躲闪,嘴里说道:道长,你别闹了,再下这就告退,此言一出,但听得鹤灵道人大叫道:不行,快跟我打,语气似乎十分焦急,李残恍然大悟,心想看来这人也不愿和我动手,但就像道通和尚一样,若是没有半点儿打斗的痕迹,只怕凌霄子放不过他。我好歹与他动动手也好让他假戏真做,不要下不来台才是。于是故意高声道:道长小心了,我这一刀,要取你的左肩!说吧,果然挥刀劈下,他宅心仁厚不愿伤人,所以居然拿刀背去砍,鹤灵道人急得哇哇怪叫,真打真打。李残暗想:是了。我用刀背与他交战,这的确太假了,好歹也割破他个袖子什么的,回去也好交差,于是说到道长,我这一刀可了不得,要刺你的前胸,你是万万躲不过的。说罢缓缓将单刀递出。出招之前先告诉敌人自己要刺的方位,还让人家加以提防,也算世所罕见了。鹤灵子点了点头,站着不动,张开双臂等着这一刀,李残本想将他的衣服划破,便极高收手,可没想到就在刀尖处到鹤灵道人身体的一刹那,他突然猛地向前一扑,自己撞到刀身,将身体捅了个对穿。李残大惊失色,道长,你这是何意?他话音未落,鹤灵便像一段枯木般砰的倒在地,眼中连那最后一点神采也丧失了。李残连连跺脚,懊悔道,道长啊道长,我只是想将你的衣服划开,你怎么怎么突然就扑来了?唉,这让我如何是好啊!可这时他忽然发现尸体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流。真是奇怪,那一腔鲜血都去哪儿了?正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李星主,你在看哪儿呢?李残猛地回过头去,身后却仍然空无一物,他警惕地拔出刀,喝道:谁在说话?快快现身,那声音呵呵一笑:你仔细看,我已经在这了。李残急忙凝神望去,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他找了半晌才看见几股若有若无的绿烟汇在一起,仿佛一个人的形状,底部与那句倒毙的尸体连在一起。李残一惊,问道你是谁?绿烟呵呵一笑,再下就是鹤灵啊。李残看了看地的尸体,更迷糊了,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死?鹤灵忽然哈哈大笑:贫道既已修炼成仙,便不受躯壳的约束,能以神魂往来天地之间,这点道行都没有还配称作仙人吗?李残看了看地的尸体:但这毕竟是你的肉身啊,你莫非一点都不心疼?鹤灵冷冷哼了一声,这才不是我的身体呢,他只不过是个进山采药的道士,恰好被我撞了。我便夺了他的舍,借他的皮囊暂且容身罢了,谁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才明白了,所谓鹤灵就是眼前的这一团魂魄,而并非地的道人。也就是说这人早就死了,在很久之前被鹤灵害死的。李残顿时怒从心头起,此人为了一点小事便杀戮无辜,实在可恨之极。于是他沉声道:阁下也是为了阻拦我而来吧,有什么绝招便使出来吧。鹤灵哈哈大笑,心主果然心直口快,不过到了这一步,在下已经无需动手了,你挪一挪自己的脚步,看看还能移动吗?李残一惊,忽然感到双腿传来一阵麻木,再想迈步却如走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双脚连一寸都移动不得,鹤灵见了他的神情,知其已经就范,不禁十分得意,笑道:星主啊,在你劈开这具尸体的时候,胜负便已经定下了。李残一愣你说什么?鹤灵为人十分喜欢卖弄,见李残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禁心痒难当,再加胜局已定,便说道:星主可知在下的法宝是什么吗?你才摇了摇头,鹤灵便指着地的尸体说道,就是他。一具尸体?一具尸体。鹤灵点了点头。不过并不光是这具,还有很多具,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只见那股绿烟两旁,抱起两旁的手臂插在胸前:这要从贫道修炼的法术讲起。这门法术属于旁门左道,唤作地阴毒术,乃天下第一奇毒。由于毒性太过猛烈,所以修行者往往刚练到一半,便因身体被腐蚀而一命呜呼。贫道在刚开始练的时候也遭遇了这种不幸,身体溃烂,千疮百孔,真是苦不堪言,不过幸运的是,我在练地阴毒术之前便已学会了原神出窍的法门,啊,我还记得那天的情形,我看见自己的手指,胳膊一点点的烂掉,却无能为力,我想喊救命,但嗓子中却喷出血来,我一看连血都不是红色,而是碧绿的。我当时便心想完了,我算是死定了,可刚好这时我的书童撞进门来,他是给我送饭的,见了我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把手中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并大声叫道,师父你怎么了?说到这儿,李残已经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他恨得牙根直痒痒,恶狠狠的道,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人吗?鹤灵冷冷一笑,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更不要站在安全的地方嘲笑别人,当时中毒的不是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惨,我的那童儿叫清风,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儿,为人又聪明又伶俐,平时我给他些零花钱,他便去买果子吃,回来了还记得分我一半。哈哈,这个蠢货到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当时反应奇快,立刻夺了他的舍。于是我得救了,我原本的身体早已烂的不像样子,骨头都变得碧绿。我当时心中是既害怕又兴奋,怕的是方才命悬一线,死里逃生,兀自心有余悸。而兴奋的是想不到这毒素威力如此强大,以后贫道纵横天下便再也没有敌手了。我当即退出门去,收拾了炉鼎丹药等贵重之物,将原来的茅屋一把火烧了,离开了那里。李残都快把牙咬碎了,嘴角几乎滴出血来,恨恨问道:然后你别一直作恶,直到今天吗?他本以为答案会是肯定的,可谁知道鹤灵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我失算了。我没想到地阴毒术的威力会有那么强大。这是一种连灵魂也会感染的毒药。我用童儿的身体另寻到,一处洞府然后重新置办潜心修炼可刚刚练了半月有余,我便发现事情不对,身体又再度开始腐烂。这一次我十分小心,没有让自己碰任何毒素可依旧还是中毒了。我本以为是夺舍之时不慎沾染了毒药,便自己走的远远的然后原神出壳,抢了当地一个农夫的身体。而好景不长,过了不久这个身体同样开始腐烂。我忽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身体若没了我的原神也不可能持久我只能不停的更换身体,更换身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到了后来,我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只剩下每天早晨起来麻木的对着铜镜中不同的面孔。”李残说道:既然如此你应该早点去死,留在人间可是天大的祸患。鹤灵也不争辩,只是笑道,星主受了仙箓,乃是天官,自然不明白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想法。正所谓自古唯有一死难,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汉,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哭天抢地,与普通人无二?我也是肉身修炼而来的,为什么不珍惜自己这条命?李残本欲反驳,但想到和他这种人争辩,无非图废口舌而已,所以闭口不言。鹤灵继续说道:我虽然也想过自行了断,可到头来总是下不了手。在这样痛苦的岁月中。我每天浑浑噩噩,酗酒度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似乎是老天爷开眼了,一个人给我送来一粒丹药。我服了药后原神出窍的持续时间大大增加,我再也不用因为害怕死亡而东奔西窜了。他笑了笑,那个人的名字你应该可以猜得到。他便是凌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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