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残心中一沉,已经预感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郑大宝见他神情,叹了口气道:“李大官人,我一看便知你心眼儿不错,是会为别人鸣不平的人,能把你盼来也算造化。
因此我想请你把这怪物除掉,若实在不行起码将我带走。可以吗?”
李残道:“这你无需担心。无论我要找的人在不在,我都要将这怪物宰了。”
他说话时自然而然的带有一股强烈的自信,郑大宝不禁大受鼓舞,连连叩头道:“多谢大官人!”
李残一伸手:“起来,不许跪下。接着给我说说那怪物。”
郑大宝道:“好。那怪物露了一手后,把众人都看呆了。它说道:‘我能救人,便能杀人。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说完声息皆无,似乎是沉入潭底了。
侯老儿受了好处,自然给怪物说起话来。
第一天没人搭理他,我爹娘见他来了抄起擀面杖便让他滚。
但是第二天一早,大家在村口发现了冯铁匠一家的尸体,他们像是遇到了什么凶残的野兽,浑身都被撕烂了。
这时侯老儿站出来叹息道:‘唉,你说说冯铁匠死得冤不冤?仨月才进贡一对童男女,可能十来年也轮不到他家娃娃。到那时孩子都已长大,也不用进贡了!现在可好,不仅孩子没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可惜不可惜?’
他这样一说,很多人便不作声了。这一天晚他又来我家敲门,我爹娘便客气了许多。
我见爹娘的态度发生了微妙变化,心中不禁毛骨悚然,莫非当真要把我献祭出去不成?
我妹妹那时还小,我那天吓得抱着她一晚没敢合眼。
等到第三天晚,老混蛋又来了,这回他带着人来的。
他后面跟着十五六个庄里的恶汉,开门便对我爹娘道:‘我也不卖关子了,现在全村下都已同意奉迎后山那位大仙,只剩几家没有画押,你们两口子若无异议便摁手印儿。’
我娘道:‘侯老爷子,我家不愿拜那妖怪,这押我也不准备画。’
那老儿道:‘全村人都画了,怎么就你与众不同?你若不画,便不是咱们村的人,今晚就请搬出去吧?’
我娘道:‘你明明知道那妖怪守在村口还让我们搬出去?侯老爷子,乡里乡亲的,这是把我们全家往死路逼呀!’
侯老儿一皱眉:‘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又对我爹道:‘郑大郎,你是明事理的人,不管管你家娘子吗?’我爹左思右想,劝我娘道:‘算了,签了吧。’”
李残一惊,问道:“怎么能这样?”
郑大宝苦笑道:“唉,为什么不能?签就签了呗!
我估计我爹当时是存着些侥幸心理的。全村那么多孩子,献谁不献谁,只能抽签儿定。反正凭运气的事儿,我们也不一定就那么倒霉。
三天一过,全村人又来到后山。侯老儿做足了功课,呈那张摁满手印的文书。我当时在想,若是那怪物当时忽然不出现了,这老不死的非让人活活打死不可!但可惜这只是想象罢了……
那声音又响起来:‘各位父老,你们的决定非常之明智,我定会全力保佑各位。至于祭品么……明天便是黄道吉日,你们在午时之前送来就好了。’
众村民面面相觑,有人问道:‘大仙,不是说好仨月送一次吗?怎么明天就开始?’
怪物道:‘送了祭品我才能保你们。我的规矩历来如此,无需再议!’
别人尚未吭声,侯老儿满面堆笑道:‘绝无异议,绝无异议!明天便着人给大仙您送来。’
那妖怪冷笑一声:‘难得你如此殷勤,以后便做这个村的村长好了。务必当好差,让我们双方都满意!’
呵呵,你当时是没见到那跪姿,老小子的屁股都快撅到天去了!
当天回去后,全村有孩子的人便聚在一起抽签。唉……我爹糊涂!
他只道我们能靠运气躲过一劫,却不知有人的地方便有那幕后黑手,我家毫无悬念的被选中,成了第一个祭品。
我娘当时便昏死过去了。我爹还算清醒,左思右想后决定把我妹妹献出去。”
李残的牙齿已经磨得咯吱直响,恨声问道:“可恶!”
郑大宝怆然道:“咳,就因为她是女孩儿,便死在我头里了!她太小了,什么都不懂,还拉着我爹的手问:‘爹爹,是要带我去玩儿吗?’
我……我本想带她跑,但却不敢!我不是人,不是人啊!”
说罢顿足捶胸的恸哭起来。
郑大宝哭了多时,李残在一旁解劝不止。待他心绪平复后,李残问道:“那怪物如此可恶,若躲在深潭中不肯出来却也无计可施。你可知它怎样才肯现身?”
郑大宝寻思道:“它向来十分谨慎,我们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它的模样。应该……应该只有在祭祀时它才会出现!”
李残道:“好,那我便等到祭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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