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道:“这怎么回事?”只见右厢房中三个汉子站出来,手中拿着绳子、匕首和毛巾等物。
而其余几人则动也不动的围着口锅喝汤。
陆恒大声道:“你们干什么?到底什么意思?”
三人并不答话,沉默着围了来。陆恒心想来得好,从酒瓮里蓦然拽出长剑。只见剑尖儿轻颤,画了个浅浅的弧形,那三人便喉咙中剑,软软的往下瘫倒。
陆恒伸手将他们轻轻扶住、放下,半点声息也没发出来。
这时左厢房里忽然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叫喊:“干嘛呢?磨磨蹭蹭的!快点,快点!”
陆恒仗剑蹿进屋里,大叫道:“救命啊,我不想死!”
那几人不明所以,均是一愣。陆恒手起剑落,砍瓜切菜般又放倒三人。余下那两人猛然醒悟,大吼道:“乌达尔,你们快跑!快跑!”
但他甫一发声,陆恒便也叫道:“大爷饶命,饶命啊,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声音高亢而响亮,盖住了让人逃跑的信号。
其实就算他不喊,外面也什么都听不出来。这屋子经过改造,隔音极佳,只能听见里头有人闷身闷气的嚷嚷,绝听不清内容的。
陆恒片刻之间便将一屋子人杀得干净。
他一抹脸血迹,拍了拍门板站到门边。
只听得锁头咔嗒一声响,外面那胡人皱眉道:“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话音未落,忽然见屋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禁大为惊骇。
他刚要开口,却只觉得脖子一凉,便再也吸不半口气来。
李残又一剑刺入他心脏,那胡人便死得透透的。陆恒却不放手,而是扶着他的尸体一步步向前走。在别人眼中,仿佛那胡人在倒退一般。
剩余三人忽然发现有些古怪,警惕的问道:“乌达尔,你怎么了?说话!”
但这乌达尔那还说得出来什么?陆恒扶着这人肉盾牌往前又走几步,那三人一见地的鲜血便全明白了,当即拔出兵刃。
此时已是图穷匕见,陆恒也再不隐藏,纵身跃到一人身旁挥剑便斩了他。
最后那两人心思极快,解开两匹骏马从院中飞驰而出,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逃去。陆恒提一口气,足尖点地。几个纵跃后,便如同飞鸟一般追一匹马。只见他轻舒猿臂,将那人从马一把拉下来。那贼人摔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剑穿胸。
可最后一人这时已骑着骏马跑远了。
即使是陆恒,也没办法在这种距离中追飞驰的骏马。只见那马转了个弯,消失在一片青瓦后面。
但陆恒依旧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他站定,闭眼,侧耳听了听。突然一张手将长剑掷了出去。这柄剑划出一道闪耀的银光,游龙相似,倏的穿透数重院墙继续向前飞去。
少倾,只听街对面的拐角处一片喧哗之声。陆恒信步走过去,只见长剑插在最后一人背,他已经倒在血泊里。陆恒慢悠悠拔起长剑甩了甩。一十二人全部毙命,这些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他掉头要走,却发现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小小的身影。这个人怀中似乎还抱了条狗。
陆恒一惊,喊道:“离离,是你吗?”那小孩儿不答,抱着狗便跑。陆恒一纵身追去。奇怪的是他本应片刻便赶这孩子,可追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仍在后面十几步远的地方。
别说是离离,天下除了陆恒自己,谁能做到这一点?
陆恒后脊梁发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传说鬼是很快的,任何一个活人都没办法追鬼魂。难道……难道离离已经遇害了不成?越这样想,他脚便越是加速。过不多时已出了锦官城,来到一处荒郊野外。
前面的小孩儿忽然停住脚步,背对着陆恒。
陆恒走去问道:“离离,是你吗?你怎么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孩子怀里的那条狗。
那条狗可不是舔舔。
舔舔是条其貌不扬的小土狗,长相有点像个喜欢喝酒的老头,总是皱着眉毛。但这条狗明显好看得多,只是毛色与舔舔比较相近罢了。
这时孩子回过头来,却赫然是一张骇人的面庞。她双眼血红,脸色惨白中透着铁青,仿佛死人一般。看去起码有三四十岁了。
陆恒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诡异的一笑,消失不见。陆恒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向下塌陷。他一纵身高高跃起,但四面八方忽然冒出无数张金灿灿的网子向他罩来。
陆恒知道来者不善,在空中一拧腰,仿佛鹰隼般又躲过去。但这时,他的力也尽了。当他的脚尖再次踏地面的一刹那,四周轰然升起几块巨大的铁板,将他牢牢关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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