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屹清。”
姜路云很快捕捉到了:“死神大人,这个不行。”
死神的目光注视着他,冷冷的,随庭安用手挡住姜路云的眼睛。听说被死神盯着的人,就会被他带走,就像喝了迷药一样。姜路云想到陆传祺曾经这样和他说道。他慌忙地用手捂住眼睛,再也不敢抬头。
“刚刚加了好友,没有必要这样吧。”
“他企图阻止死神的工作,妨碍公务。”
随庭安知道死神的脾气。她如果不给他一个好的解释,今天,她无法办成任何一件事情。起码他们两个在身边的时候不行。
“这么说吧,我们之间的业务有些重合。”
“怎么说?”
“我要抓的某个人,可能会在她身边徘徊,如果你带走她,我就没办法找到那个人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人不能选择选择自己什么时候离开。”
“这是一项业务,咱们不是刚刚加了好友吗?给点面子,这样,你帮我,我也帮你怎么样。”
死神的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抉择。姜路云看不到,但他能够感觉到周围微妙的气氛。于巾然视线朝下,看着随庭安的鞋头,如坐针毡。两人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只有随庭安正常和他对望。
他们在交易。
你开个价,五万块怎么样。
不行,这是违反死神的守则。
十万。不能再多了,死神也不能漫天要价。
不行,除非给我二十万。
嘿,你这趁火打劫的行为十分不齿。
我还要你帮我找一个人,克里斯。你上次对付的恶灵。我正在追踪他,可是到了你这里断了线索。
十五万,帮你找到克里斯。
十八万,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
四个星期,不行就玩完。
成交。
他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好像灵魂去哪遨游了一样。他向随庭安点了点头,如同盖章确认一般。随庭安也点了点头。两位神在心里完成协议。而姜路云和于巾然两个人还坐在石椅上,等待着死神下一句发言。死神转过身,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下。
“他到底什么意思?”姜路云问。
“废话,当然是同意了。店长出马,一个顶俩。”她指了指坐着的两人。
随庭安得瑟地笑着,笑容突然凝固,糟了,她应该去救那个快要死亡的人。随庭安冲向楼梯,消失在门后。姜路云立刻反应过来:“于小姐,我们要救人了。刚刚那个死神,没有带走她,不代表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
随庭安出现在餐桌旁,厨房里还有滚热的汤,她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是煤气。老人不知为何将所有的窗户和门都紧关着,空气没法流通。她一招手,窗户全部打开,就连厨房的抽油烟机都开始运转起来。清新的空气涌入其中。房间里煤气的浓度有了些改变,老人早就晕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
她的脸色发青,脚下还有一盆未摘尽的青菜。家里有些凌乱无序,几件衣服放在靠近阳台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有打开的佛经和遗落的手串,旁边放着一个转经筒,窗外的阳光照在转经筒上闪闪发光。顺着阳光看去,放在柜子上有一座观音像,是新的,最近才刚刚请进家中,上面的香灰还没到二分之一。
于巾然在门口用力敲门,咔哒一声,门自动打开了。老人躺在沙发上,样子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意。于巾然听到卧室里有动静,是随庭安在房间里翻柜子的声音,她想要找一些线索。
老人的呼吸很均匀,室内的煤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许罢了。姜路云再次去厨房查验,将抽油烟机关掉后,检查老人的状况。还好,她无虞。
金屹清的老伴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这套房子是她一个人住。屋子却没有冷清的意味,阳台上摆满了花草,几颗多肉放在阳光充裕的地方。但一旁的几盆花有些颓态,似乎很久没有打理。
随庭安翻到她压在衣柜最底下的箱子里,打开木箱,传来潮湿的木香。有点年头了。箱子里都是一些以前写的信,还有一些老旧照片,大多数都是和家人的合影,还有基本集邮册。随庭安翻了许多,一本一本的找,里面没有记录或者提及那场火灾的事情。
随庭安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原稿被烧毁了,作者肯定不会是金屹清。没有人会把这种放火的事情写在日记里,或者是留下些什么。他们大概会把所有的东西销毁掉,为了隐瞒罪恶。
她来到客厅,于巾然正在房间里转悠,姜路云正在电视柜里翻找着什么。他们对上视线,在彼此的目光中都没有找到期望的回答。
“打电话给她的孩子吧,母亲需要他的照顾。”姜路云说。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解释,在她晕倒的情况下,开门进来了呢?”随庭安背着手,像个下乡巡视的领导。
“额,这样吧,我们再演一遍,咱们把门关上,然后强行突破,再打电话给医院。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随庭安在阳台往下看,见到一位年轻人正往他们这栋楼的方向来。是她的儿子。陆传祺给她看过金屹清的家庭信息。他要上来了。在他对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但却受到对方的无视。随庭安回到屋内,打了几个响指,室内的被他们的翻找过的东西全部复原。她一手搭着于巾然,一手搭着姜路云,消失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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