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九章:成都夜战(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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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不愧是天府之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风景如画,实乃世外桃源。那竹林幽幽之间,潺潺流水之际,无不有静谧之感。鹤发童颜者比比皆是,忽然一声笛响,不知传来多少悠悠岁月之情,令人流连忘返,令人心旷神怡。

“终于回来了,我们回来了。我久违的成都,令人魂牵梦绕的成都。”走了许多日后,武连大呼,张开双臂,登高望远。但见成都府青山绿水,美不胜收。翠竹掩映,阡陌交通。顷刻,普安快马加鞭叫道:“快走!驾!驾!驾!”只见,马儿跑,人儿笑,好不欢畅,好不热闹。

“眼看要进城了,快下马。”不远处就是成都城门口了,子午回过头叮嘱众人,说话间带头飞身下马,牵着缰绳,走在路上,只见人来人往,成都府近在眼前。

余下也下马,微微一笑:“又回成都了,这成都的夏日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果然非同凡响。”说话间,众人通过城门口,往里走。

“素闻成都府很是了不得,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我以为除了东京,其它大宋城池都差强人意,没想到,成都却很是不错。”赵香云也掀起马车的帘子放眼望去,不觉赞不绝口。成都的亭台楼阁,酒楼、茶肆、瓦子,应有尽有。五人来到一家酒楼,赵香云下了马车,跟随子午四人上楼,在店小二引导下,走进隔间。片刻,店小二上酒上菜,五人靠着窗户,说说笑笑,边吃边聊。

武连侧过脸,对早已出了车厢,坐在武连、余下二人中间的赵香云,介绍道:“成都的杜甫草堂很是名扬天下,你可知除了杜工部来过成都,还有一个人也是成都人颇为敬仰的,知道是谁么?”“这个我还真知道,诸葛孔明啊!三国西蜀便在成都称邦定国,刘玄德便是照列皇帝!他的丞相诸葛孔明可是刘玄德的水。刘玄德曾说,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提到诸葛孔明就想起刘玄德,想起刘玄德就不得不提诸葛孔明。成都是诸葛亮的故里,也是刘玄德的故里。”赵香云笑道。武连乐道:“你还真知道,而且头头是道。”“普安,成都的文人墨客有哪些?”子午问道。普安反问道:“汉朝有司马相如、扬雄这等辞赋大家,大唐有薛涛这等女诗人。这三人,可是世人皆知。难道还不够么?”“如此说来,大唐的女人真不简单。有武则天这样的女皇帝,有薛涛这样的女文豪。‘气度不凡’四个字便是恰到好处了,是也不是?”余下笑道。武连点了点头:“所言极是,不过我大宋也不简单,有三大女人,正道是:李清照、李师师、梁红玉。这三个人可不简单,我们与他们可都是知心好友了,正所谓神交已久。”“你们见过师师姐,我知道。可梁红玉和李清照,你们又没见过,何来知心好友一说,真会开玩笑。”赵香云愣了愣,笑出声来。

“你有所不知,我们可参与了黄天荡大战,故而梁红玉夫人,我们是见过的。师师姐自不必多说,如今很是怀念她。李清照夫人,听说她在临安。如若有朝一日,我们去了临安,拜访一番也未为不可。”武连笑道。“很喜欢李清照夫人的词作,想必后人拿李唐的薛涛与我大宋的李清照相提并论,恐怕也会偏向李清照的。毕竟李清照实乃才华横溢的文豪。她的词作浑然天成,字字值得玩味,句句令人惊艳。这样的女人,就不叫女人,可叫做仙女下凡了。”子午点了点头。

余下寻思:“明红有些李清照夫人的影子,也喜欢出口成章。想必子午就喜欢这样的明红。”普安不觉想起黄叶,对此人眼下还不甚了解,只是都江堰边且走且谈,熟识了而已,恐怕还算不上什么朋友。武连道:“还记得师师姐曾说过她最喜欢李清照的词作。”“我也记得师师姐很喜欢这样一首词,叫做《如梦令》,便是李清照夫人的词作。”赵香云回忆往事,不觉泪光点点,马上吟诵道: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武连赞不绝口:“这首词堪称李清照夫人的杰作。”“李清照当年可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汉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喝酒、博弈、划船,还有夜不归宿。看上去可不是个好孩子,不过实乃真性情。我最喜欢这样的日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我过去在东京,出生在皇宫里,世人以为我一定养尊处优,可他们偏偏就错了。我最喜欢乔装打扮后跑到汴河边玩水了!父皇最早并不在意我,可我总是把宫外的所见所闻讲给他听,他越来越喜欢我了。我知道父皇爱舞文弄墨,尤其喜欢画画。我便带着笔墨纸砚也去汴河边学画画,我还请教过张择端,不过他不怎么敢教我。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我明明想跟他学画画,他却毕恭毕敬,为我请了别人。当年我听许多女孩子都喜欢李清照夫人的词,就很想认识她,可惜她离开东京了,自此没什么缘分。”赵香云叹了口气道。

“或许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李清照夫人我们念叨她很久了,恐怕见到她的可能性很大,很大。”子午笑道。余下破涕一笑:“你就别吹牛了,我还念叨武则天很多次了,莫非武则天会来到我面前?”“如若武则天来到那面前,你又当如何?”普安惊道。武连得意洋洋:“武则天会吓死你!我武家好不容易出个女皇帝,实在自豪万分。你们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说话间笑得咯咯作响。

“有什么好得意洋洋的?我赵家人也不可小觑。”赵香云朝武连后脑勺轻轻敲了敲。子午问道:“赵姓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赵飞燕,这可是汉朝的大美人。”余下道。普安道:“岂不闻苏东坡有一首诗,叫做《孙莘老求墨妙亭诗》,其中就说过这赵飞燕。”说到这里,马上吟诵道:

兰亭茧纸入昭陵,世间遗迹犹龙腾。

颜公变法出新意,细筋入骨如秋鹰。

徐家父子亦秀绝,字外出力中藏棱。

峄山传刻典刑在,千载笔法留阳冰。

杜陵评书贵瘦硬,此谕未公吾不凭。

短长肥瘦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

吴兴太守真好古,购买断缺挥缣缯。

龟跌入座螭隐壁,空斋昼静闻登登。

奇踪散出走吴越,胜事传说夸友朋。

书来乞诗要自写,为把栗尾书溪藤。

后来视今犹视昔,过眼百世如风灯。

他年刘郎忆贺监,还道同是须服膺。

“世人皆知,环肥燕瘦。环是杨玉环,燕便是赵飞燕了。杨玉环是大唐的贵妃,当年以胖为美,讲究雍容华贵,高贵典雅。赵飞燕是大汉的皇后,当年是以跳舞而名扬天下,这身材自然要轻盈如燕飞凤舞。如此看来,杨贵妃肥,赵飞燕瘦,这二人如若站在一起,恐怕就渭泾分明了。”武连道。

赵香云哈哈大笑:“我赵家还有一个英雄豪杰,叫做常山赵子龙!”“这赵子龙的确厉害,浑身都是胆。”子午一怔,笑道。余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错,赵子龙很厉害,不过如若当年不是曹孟德手下留情,恐怕赵子龙也无法逃脱。只可惜枭雄识英雄,英雄却对枭雄并不领情。”普安看着窗外,路上的游人如织,顿时东张西望,盼望遇到黄叶。毕竟武连迎来赵香云,余下遇到了黄香,子午有明红等待。自己却没什么红颜知己,黄叶虽说与自己没见过几面,可却记忆犹新。想到这里,端起酒杯,没什么好心绪,眨了眨眼睛,黯然神伤。

武连问赵香云:“云儿,你觉得成都与东京,可否相提并论?”“成都虽说很繁华,不过与东京比,就逊色多了。东京的人山人海,岂是成都可比的。不过成都也不错,你们看,垂柳荡漾,荷塘飘香,游人如织,素闻成都锦江名扬天下。”赵香云乐道。

子午笑道:“大唐有说法,叫做‘扬一益二’,你们如何看待?”“我记性不好,我记得我们之前聊过,是也不是?”余下道。普安道:“隐隐约约,过去太久,眼下既然说到,再说说也无妨。”“扬州被女真人的铁骑践踏过,而成都却没有。”武连叹道。赵香云若有所思道:“我可听九哥当年对我说过,他告诉我,成都也有过奇耻大辱,那便是三国时成都被突袭,刘禅投降。刘玄德好不容易入川,打下一片江山,结果到了后主刘禅就大势已去了。”“你九哥他当时对你说这话时,他如何的表情,你可记得?”子午问道。赵香云一脸茫然:“可惜他当时背过脸去,我没看到。”余下纳闷:“问这个做什么?”

“这三国时代本算不上什么名扬天下的历史,可这一段插曲却值得玩味,也很是耐人寻味。”普安笑道。武连点了点头,笑出声来:“三国两晋南北朝,与五代十国差不多,都是插曲。”“历史的插曲何其多,夏商周到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汉到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到五代十国。如今我大宋时却别具一格,与众不同。与我大宋鼎足而立的国家可不少,除了西夏、高丽,这契丹与女真,也是不可小觑。”普安认真道。

子午佩服道:“可不是,我大宋的国土不大,比起秦始皇时也小一些,至于汉武帝、唐太宗,我大宋也自愧不如。武则天时的国土比我大宋也大许多!”“看看,我说别提武则天,一提武则天,男人就牙痒痒,不是恨,是气。自愧不如啊!”余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普安看向武连:“你们武家人真长脸。”“那是自然!有一个武则天就够了。”武连得意洋洋。赵香云摇摇头,乐个不住:“好了,不说这个了,明红与月儿还好吗?”“她们到了青城山,自然很好。”子午微微一笑。余下介绍道:“明红的厨艺不错,我们都喜欢她做的菜。”普安顿时又心不在焉,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锦江出神,只见江上游船穿梭,人声鼎沸。

武连见普安这副模样,一瞬间灵机一动,笑道:“我们做对子,好也不好?”“如何想玩这个,既然想玩,不知谁先出?”赵香云问道。子午扬起袖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向远方,喃喃道:“我先出,你们听好了。”说话间脱口而出:

扬一益二,李唐城池扬天下。

“这对子可不简单,我想一想看,别着急。”余下冥思苦想,叹道。众人破涕一笑:“谁着急了,没人催你。”“好,我想一想,想一想。”余下挠了挠后脑勺,叹道:“我想不出来,好难。子午,你这对子太难。”普安点了点头:“不错,这对子太绝了。两个‘扬’字,了不得。”“难,真难!”武连本想在赵香云跟前显摆自己的学问,可冥思苦想也没什么头绪,只好尴尬一笑。赵香云却微微一笑:“我方才还想试一试,可仔细想想,的确不简单,这对子堪称绝对。”“我也对不出来,我就随口一说,你们让我对,我真对不出来。”众人目光射向子午,子午一本正经的笑道。众人哈哈大笑,乐此不彼。至于子午到底对得出来对不出来,无人知晓,子午却心知肚明,他的确也对不出来。至于别人如何,不得而知。

余下道:“子午出的对子,自己都对不了,让我们空欢喜一场。眼下你们要不要继续做对子?”众人点头。“我来出个简单的。”普安道:

李唐后,东京成都。

武连不解道:“就这样几个字?”普安笑道:“对啊,别看字少,你倒是对出来,我才算你厉害。”“我看要改一改。”赵香云认真道:

大宋,东京成都。

子午道:“这叫做对子么?”“好难,我对不出来。”余下摇摇头。普安笑道:“我说李唐后,便是忽略了五代十国。”“我来对!”武连道:

大辽,辽阳大同。

赵香云惊讶万分:“这个对子,不简单。素知大辽有四京,正道是:上京临潢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东京辽阳府。两个‘辽’字,与方才子午的两个‘扬’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辽早已灰飞烟灭,如何不说西夏与大理?”子午叹道。余下道:“西夏有兴庆府、西平府、宣化府、西凉府,还有一个黑水城。”“大理呢,谁知道大理有几个城池?”普安笑道。武连摇摇头:“没去过,不知道。”“西夏,你们难道去过?”赵香云笑出声来。子午摇摇头:“我们师父、师叔去过,当年还见过乾顺,可惜乾顺如今早已去世了。”“听说是去年去世的。”余下惋惜道。“听说是去年六月份,炎炎夏日,乾顺驾崩。”普安嘘唏不已。

武连问道:“如今西夏皇帝,何许人也?”“我可听金熙宗那厮说过,眼下西夏皇帝叫做仁孝,这人不是西夏太子。”赵香云冷冷的道。子午问道:“西夏太子,何许人也?”“恐怕云儿知道。”武连看向赵香云。赵香云招呼四人近前,马上低声细语介绍道:“金熙宗与兀术谈论西夏的也不少,我可偷听到一件秘密。金熙宗想趁着乾顺去世,仁孝年仅十五岁,立足未稳,想消灭西夏。”

“后来怎样?”武连问道。赵香云低声细语道:“兀术不同意,告诉金熙宗,眼下对付我大宋实乃当务之急。兀术说,西夏不足为惧,再说西夏荒无人烟,不似我大宋江南富甲天下。”子午四人陷入沉思,闷闷不乐。片刻,吃完饭众人离开酒楼。找个可以停放马车与马匹的店铺,交了银子钱,让店家帮忙照看马匹。众人就想徒步游玩成都后,直接上青城山去了。走在街道之上,五人甚为高兴,回到了成都,普安、武连更是洒脱了许多。

“唉!竹编,竹编啊!做工考究,样式美观。椅子、凳子,应有尽有啊!来看一看,瞧一瞧喽。”一大长腿商贩叫卖着。

另一白发苍苍的小眼睛老头也呼道:“唐代世传,地地道道的曲辕犁,做工考究,经久耐用啊,看一看,瞧一瞧啦。”

一对夫妇吆呵着:“上好瓷器,景德镇而来,快来看一看啊!”二人站在门口,对路人微微一笑。

“鲜花,鲜花!”一个大眼睛扎着羊角辫的女娃娃在高声吆呵叫卖着,身后背着竹篓,里面插满鲜花,她头上插着一朵茉莉花,手里还捏着一株茉莉花,洁白无瑕,美丽十分。赵香云目不转睛,羡慕的瞟一眼那小姑娘的脑袋。武连意欲买上一株茉莉花,送给赵香云,可赵香云拦住武连。

小姑娘微微一笑:“这位姐姐,这样高贵的气质,落落大方的模样,一定是大家闺秀,可惜身上缺一样东西,如若有便锦上添花了。”“我不喜欢头上插花的。”赵香云笑道。原来在北上大金国路上饱受苦难,赵香云早已对之前的戴花玩乐不感兴趣了。“没事,不就一株花么?我喜欢,我送给你如何?如若你不喜欢,也没事。反正我喜欢。”武连心知肚明,赵香云是不想欠自己的人情。想到这里,马上笑道。

赵香云依然摇摇头:“别耽搁人家做生意,小妹妹,很是不好意思。”说话间,示意小姑娘可以离开了。但小姑娘依然微微一笑,不肯离去,眼巴巴看向赵香云。武连见状,马上付钱,让小姑娘帮忙挑一株茉莉花。只见小姑娘放下背篓,里面有好几种花,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姐姐,您的花挑好了。要不要给您戴上看一看,我这有一面小镜子。”小姑娘挑了一株,双手送到赵香云面前,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说话间,马上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送到武连跟前,笑道:“这位大哥哥,还不赶快给姐姐看一看么?”武连点头照办,赵香云不好意思的戴上一看,果然很是漂亮。只是赵香云愁眉苦脸,不知闷闷不乐什么,原来他想起多年以前,靖康耻前,父皇、母后与自己在御花园戴花的一幕幕,想到这里,不由潸然泪下。为了掩人耳目,赶忙蹲下身,把头埋到裙子处,擦一擦。可依然泪如泉涌。众人大吃一惊,不知何故。

赵香云站起身来,笑道:“我这是喜极而泣,你们见笑了。我很久没戴花了。”小姑娘赶忙拿出帕子,递到赵香云跟前,赵香云接过帕子,瞅了瞅,轻轻在眼前点了点,算是擦了擦。心里却想,陌生人的东西不可乱用。不过小姑娘如此,盛情难却,随便敷衍一番也不错了。

武连一瞬间也是神情肃穆,暗自伤神,还记得当年在东京与赵香云初次见面时游玩东京时的一幕。当时子午四人没戴花。赵香云还笑话自己不爱臭美,这事事过境迁,大约自己早已忘却,或许赵香云也忘却了,想到这里,眼圈一红,热泪盈眶。

赵香云见武连这般光景,却心知肚明,马上脱口而出:“还记得当年在东京,我带你们一起游玩,你们看到别人戴花,自己却说不想臭美。想起来了么?”这番提醒,子午、普安、余下挠了挠后脑勺,慢慢才回想起来。赵香云看武连时,武连喃喃道:“我方才就想起这件事了,当年东京可比如今成都繁华多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光阴似箭,时光如梭,不敢想象。”听了这话,众人默然不语。

子午见人家小姑娘还等着,就笑道:“小姑娘,你的花,我们四个一人一支。今日也臭美一番未为不可。”小姑娘顿时喜出望外,马上帮忙择选。子午四人也拿着小镜子,照一照,瞅一瞅。“我也臭美一番好了。”余下说话间,把花插在自己脑袋的右侧。普安也把花儿插在自己的脑袋上,仔细端详一番,感觉很好看,就咂咂嘴:“在东京没戴花,到了成都却戴花,有意思。”

“东京是人多眼杂,许多人都司空见惯,戴花也是家常便饭。故而有些人都不大喜欢了。说白了,东京人对戴花没什么新鲜感了。”赵香云笑道。武连看向小姑娘问道:“成都人,都喜欢戴花么?”“当然,成都花市最是名扬天下,如若炎炎夏日不戴花,就辜负了这美丽的花儿了。”小姑娘点点头笑道。赵香云乐此不彼:“如此说来,花儿也借着男女老少的脑袋,要走街串巷,风光无限一番了?”“姐姐所言极是,花儿也有喜怒哀乐。人生在世,如若有伤心难过、悲欢离合,万万离不开花儿的。闻一闻花香,这日子也有了生气。心旷神怡也不在话下!花儿有花语,这花语可不同凡响。”小姑娘笑道。说话间,又有人过来买花,小姑娘忙的不亦乐乎,一瞬间,卖了许多花,赚了不少钱,心里美滋滋的不得了。赵香云一看,不能耽搁小姑娘的买卖,就笑道:“好了,小妹妹,我们是来成都玩的,谢谢你的花,愿你开心快乐。”“姐姐你也一样,要开心快乐啊!后会有期。祝你心想事成,吉祥如意。”小姑娘摆摆手,转过身继续卖花去了。“后会有期!”赵香云微微一笑,挥挥手,辞别小姑娘。

赵香云走着走着,嘴里自言自语道:“我记得牡丹花语是‘国色天香,大富大贵。’还有一句诗,流传于世。这便是李唐刘禹锡的了。”说话间吟诵道: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武连马上随声附和道:“荷花花语便是‘高风亮节,坚贞纯洁。’这句话名扬天下,世人皆知。便是周敦颐的了!”说话间吟诵开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余下不甘示弱道:“梅花花语是‘不屈不挠,坚强勇敢。’王安石的一句诗很是青史留名。”也吟诵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普安饶有兴趣道:“这有何难,张口即来。兰花花语是‘淡泊名利,高雅美好。’诗仙太白有诗云。”吟诵开来: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众人都看向子午,子午本不想参与,可赵香云不依不饶,子午执拗不过,见武连挤眉弄眼示意子午帮帮忙,故而子午只好献丑道:“杜鹃花语说‘思乡情切切,爱恋一回眸。天涯肠已断,问情已挥手。’李唐李商隐有句诗最是得到痴男怨女的喜爱。”说话间吟诵道: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子午才算深藏不露,一个个乐此不彼。

子午等人在街上穿梭着,一个个兴高采烈,喜笑颜开。“嗯!看这瓷器多好看,香儿应该喜欢。”余下心里乐个不住,寻思道。武连见余下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想黄香了,马上叹道:“哥们,还念念不忘你那‘小公主’么?”余下对武连耳语道:“别光说我,你在南阳那一晚上,做梦之中老是香云,香云的,吵得我,真想给你个大嘴巴子吃,不过我们是铁哥们,就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了。”

武连笑道:“你忽悠谁呢?吹牛大王你是当定了是吧?”赵香云见他二人这般,顿时一头雾水。正在此时,子午见旁边有人目不转睛盯着赵香云。子午马上招呼普安近前,二人耳语片刻。武连也发觉有人偷窥赵香云,马上招呼余下近前,二人窃窃私语片刻。赵香云却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情。子午等人也怕打草惊蛇,故而不曾对赵香云明说。子午四人看得分明,一个大胡子带着几人站在对面的水果摊吃着桃子,眼睛却时不时飘向这边。

子午看着蜀绣赞不绝口道:“很好看!真不错。”只见那摊位上的蜀绣,令人喜欢万分,目不暇接,或鸳鸯戏水,或喜鹊闹梅。看上去,严谨细腻、光亮平整、构图疏朗、浑厚圆润、色彩明快,实乃绣中极品。武连与赵香云也瞅了瞅蜀绣,看到鸳鸯戏水,二人不由对视一笑,居然都红了脸。小贩还拿出许多图案,二人却微微一笑摇摇头而去。

普安见武连、赵香云眉来眼去,心里羡慕嫉妒的不得了,可不好说什么,就言不由衷之际,看向子午问道:“怎么,子午师兄,对刺绣有兴趣了?”子午摆摆手,忙道:“没有!没有,只是看看而已。”说着又往他处而去,看着镯子想着明红保准喜欢,不由笑出声来。

普安见状感到不解,摇摇头往一茶坊而去,普安走到店旁,商贩忙道:“大理普洱茶、茉莉花茶、西湖龙井茶,应有尽有,客官请看吧!”普安说道:“来一包西湖龙井茶。”说着付完账后匆匆离去。

子午、余下、武连见状笑道:“又买茶了!”赵香云也看着茶叶,抓起一把茉莉花茶闻了闻,感到心旷神怡。武连二话不说买了半斤茉莉花茶。普安忙道:“阿长师叔的最爱,我岂敢忘记。下山之时他千叮咛万嘱咐,啰啰嗦嗦,如之奈何?只得完成任务了,如若不然,回去他老人家就不高兴了。”

子午等人又走到一书摊旁边,几人望着那些书籍,天文、地理、历史、兵书、诗词、农学、历法,应有尽有,种类繁多。普安拿起一本《太白诗集》叹道:“嗯,子午你看,我们成都不愧为大宋的雕印大都会了,这书好吧,字体工整,装订精美,纸墨精良,版式疏朗,字体圆润,做工考究。很不错嘛!”余下叹道:“不错,不错。可是我们都有些累了。”子午问道:“普安师兄,歇息片刻如何?”“我们上西楼吧?诸位意下如何?”普安问道。“西楼是什么地方?”赵香云追问。“西楼在西园,是成都的著名酒楼。可惜眼下西楼不如大慈寺那边热闹非凡了。肚子饿得厉害,我们去西楼吃点东西好吧?”武连介绍道。“吃货原来是你?”赵香云笑出声来。

武连点了点头,神气十足道:“一个大宋子民,说什么吃货的话。我大宋本就是美味佳肴的王国,是也不是?”“不知成都夜市如何?”赵香云饶有兴趣的问道。武连掰着手指头介绍道:“五门楼、大慈寺前、锦江边,夜色初上,热闹非凡。浣花溪那边的夜市也不错,虽说人少,可都高雅的很,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杜甫草堂附近,每到夜深人静,站在浣花溪边,看着竹林幽幽,听着潺潺流水,都心旷神怡。远处的灯笼高挂,倒影的波光粼粼,很是沁人心脾。”说到这里,赵香云痴痴的想,子午、余下也心驰神往。

普安见状,破涕一笑,大手一挥,走上前去道:“走吧,一个个木头桩子一般,发什么呆啊?”子午、余下、武连、赵香云齐声笑道:“前面带路!”普安笑道:“真有你们的,走吧。”说着尽皆而去。

西楼,也算是成都之地响当当的大酒楼了,为了方便南来北往之人,推出了川饭、中原菜两种菜别,尽皆美味可口,不在话下。子午五人一进酒楼,店小二赶忙前来招呼道:“哟!五位客官,里边请!快快请进!”没等普安欲说马匹之事,店小二忙道:“客官,马匹定当好生看待,不必担忧!”说着吩咐伙计去马厩料理此些事情,子午等人心中暗暗称奇。

店小二忙道:“客官!是楼上还是楼下?”武连看向赵香云,笑道:“上去吧!”赵香云点点头。“好,那就楼上。”普安点了点头。“我们这可是初次在成都吃饭。不知有什么美味佳肴可尝一尝?”子午问道。余下看向武连:“说说看?”“在东京就有川饭店铺,不知如今抵达成都,可否吃到地道的川饭?”赵香云也看向武连,问道。武连笑容满面,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道:“放心好了,成都的美味佳肴,我都知道。此番我也是初次来吃,和你们一样,满怀期待。”

店小二微微一笑介绍道:“川饭噻,在我们成都,当属西楼最地道。岂不闻北食、南食、川饭,大宋三大菜,自然以川饭为最。至于这插肉面、大燠面、大小抹肉淘、煎燠肉、杂煎事件、生熟烧饭,算是我西楼最普通的菜品。汉武帝以后,这西域的葡萄、核桃、胡萝卜、胡椒、胡豆、菠菜(又称为波斯菜)、黄瓜(汉时称胡瓜)、石榴被驼队带入中原后,川饭的花样就多的不得了了。有一种叫做‘乳糖狮子’的便是出自成都的贡品。”

子午道:“乳糖狮子我听说过,不过没吃过。”“我都没听过,你居然听过。好在没吃过,我心里倒是不斤斤计较了。”余下惊道。普安笑道:“我也没吃过,还没听过。”“我也一样。”武连叹道。赵香云惊道:“子午、余下不在成都附近,没听过没吃过情有可原。你二人在青城山,这青城山下,你居然没听过,没吃过?”“莫非你吃过?”武连问道。赵香云点点头:“我在东京吃过,有人送来的。”五人乐此不彼,说说笑笑。片刻让店小二带路,上楼而去。

店小二忙道:“好唻,楼上请。”说着引领五人往楼上而去,坐在了临窗一桌,窗外河道交错,水巷纵横,叠桥相连,游人如织,小船飘飘荡荡,欢颜笑语,络绎不绝。坐在船上打望街景者也成了风景,被子午等人看得分明。

店小二操着西川方言问道:“饭菜你们要啥子种的哈?”普安学着店小二浓重蜀地的口吻,应声道:“等一哈,我们商量一下。”

“他问我们要什么种的,北食、南食还是川饭?”普安一语落地。武连、余下竟然笑了起来。“傻笑什么?”子午责备道。“不必如此,西楼就是这般,很方便的,我和普安经常来。我们就吃北食好了,很怀念东京的味道。”武连道。赵香云顿时泪光点点,默然不语。

普安忙道:“胡说什么,店小二,我们要川饭。”“北食!”余下忙道。

武连道:“南食吧!”两人竟然争执起来,赵香云顿时转悲为喜,笑道:“吵吧!我们走!”说着就拉着子午、普安的胳膊正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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