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三章:华山大战(二)(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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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关中失守,终南山就非大宋所有,成都府也会被攻破,青城山也非我大宋所有,到时候,你们就是大金国的子民了,你们可愿意?”参军捋了捋胡须,叹道。子午听了这话,马上一脸不悦:“做大金国的子民,这可很可怕了。”

“金人休想!”武连恨恨的道。余下骂道:“这可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放着堂堂大宋子民不做,我们做金人的奴才,岂不可笑?”“将军,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普安看向参军,微微一笑。参军认真道:“绝非危言耸听,如若关中失守,便是如此。”“形势危急,不容小觑,阻击金军,势在必行。”子午顿时诧异万分,仰天长叹。余下信誓旦旦道:“看来京兆府有危机,这可如何是好?”“爹娘要不要到成都府避一避。”武连也担惊受怕。普安也心有余悸道:“退就无路可退了,只有固守关中。”“你们可知吴玠?”参军想起一个人,马上介绍道。子午听种浩说过此人,也听师父提起过,只是感觉这名字不陌生,但并不熟悉,毕竟未曾谋面,随即摇摇头:“只是听说过,并不熟悉。”“吴玠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与姚平仲、种浩号称‘关中三虎’!吴玠目下作为张俊手下一员虎将,作为统制,很有建树。”参军道。“吴玠此人可有什么本事?”武连追问道。

“这人不可小觑,还记得政和年间,西夏犯边,吴玠率军鏖战,因其英勇晋升为进义副尉、权任队将。宣和二年,又参与征讨方腊起义,‘破其众,擒酋长一人’,再破‘河北贼’。累功至忠训郎、权任泾原第十一正将。时间到了靖康元年,西夏进攻怀德军,吴玠率百余骑兵追击,斩首一百四十六级。以功补授秉义郎、泾原路第十二副将。凭借这几次战役,吴玠在军中初露锋芒,威勇不已。”参军笑道。

普安叹道:“果然如此,自然非同小可。”

“这人与韩世忠不相上下了,韩世忠将军当年不是也征讨过方腊么?莫非他们不认识?如何韩世忠到了江南,吴玠在关中。”余下赞不绝口。

参军神情肃穆道:“韩世忠是延安府人,吴玠是德顺军陇干人。虽说不是同乡,可皆为我大宋西北人士。也算半个老乡了!只要为国为民,无论在何处都一样。”

“我大宋本有诸多能征惯战的文臣武将,本可御敌于燕山府之外,只可惜四个字‘尾大不掉’就抹杀了许多仁人志士之心。”子午回想起张叔夜、李纲、宗泽就唏嘘不已开来。

武连也感慨万千开来:“好了,这伤心难过也要有个头,如若不然,如何可把金兵赶出大宋去。”

“不错,事已至此,怨天尤人没什么大用,反而自寻烦恼。既然金兵至此,我等就御敌好了。”普安点了点头。

余下看向参军:“将军以为如何?”

“此番潼关也好,京兆府也罢,是场苦战,是场硬战。你们可要竭尽全力,做好准备。黄天荡一战,虽说也很是辛苦,可江南水乡,毕竟金兵铁骑没什么优势,此番不同,八百里秦川,坦坦荡荡,铁骑就厉害了。我大宋步兵如何抵挡金兵铁骑,岂不以卵击石?如若不是高大的城墙,京兆府就难以御敌。你们岂不闻大唐时候就高筑城墙,以御敌。故而外敌不敢袭扰长安!”参军靠近子午四人,对他们语重心长道。

“还记得宗泽老将军当年路过潼关时的诗作,听韩世忠将军提起过故而记忆犹新。”子午想起宗泽,就动了动嘴唇,吟诵开来:

一雨崤函底,风少放我过。

岳神犹假借,官吏莫谁何。

堑断思航渡,城坚戒石摩。

一夫工墨守,宁怯万夫多。

午时,金兵果然有小股队伍袭来,算是探听虚实。子午四人不敢怠慢,派士卒在潼关崇山峻岭埋伏,作为疑兵。参军带疑兵来回穿梭,子午四人固守潼关四面城墙,以防金兵偷袭。金兵居然潜伏于要道,偷袭大宋黎民百姓,打探潼关虚实,惹得子午四人义愤填膺,如若不是参军劝阻,他们定要出城迎敌。参军这般便是顾全大局。

“你们不可意气用事,黎民百姓受苦受难,我等如何不知?只是你们哪里明白,此乃诱敌之计,不可不防。如若你们出城而去,金兵半路围追堵截,如之奈何?如若不是这潼关,金兵早已进入关中腹地。我等据守也是为关中各路大军争取时间。如若各地宋军不做好准备,就麻烦了。五路大军如若齐心协力,必定克敌制胜。”参军在城中叹道。

“关中何来五路大军?”子午追问。

参军介绍道:“熙河路经略使刘锡、秦凤路经略使孙偓、泾原路经略使刘琦、环庆路经略使赵哲以及都统制吴玠。此番金兵意欲攻破京兆府,京兆府附近的富平恐怕也是必争之地。”

“富平为何是必争之地?”普安纳闷道。

“富平居高临下,如若掌握此地,京兆府犹如探囊取物。”参军介绍开来。

武连仰天长叹:“京兆府事关重大,此番潼关为第一道防线,富平则为第二道防线。”

“这般说来,五路大军将在富平大战金兵了?”余下点了点头。

“不错,富平大战,必定风起云涌。如若潼关失守,富平战败,京兆府就沦陷了。如若京兆府沦陷,恐怕成都府就震动了。”参军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子午四人面面相觑,心有余悸,参军与四人密谋如何如何。潼关城外的金兵依然袭扰不断。金兵果然卷土重来,意欲攻破潼关,直捣京兆府。

子午四人心生一计,留下参军镇守潼关,四人各自带领一队人马沿崇山峻岭之间的羊肠小道,绕过金营,埋伏于山石之间。夜色深深,子午四人抓来金兵士卒脱衣扮作金兵,混入金营。点火为号,宋军一起杀出,烧了金军粮草。金兵追击而来,子午四人引众且战且退,金兵穷追猛打。直到黎明时分,子午四人才死里逃生,回到潼关。参军接应才驱散金兵。

参军吩咐士卒端来茶食,子午四人用后歇息去了。余众也是筋疲力尽,下去歇息。参军派人埋伏于山谷之间,以为伏兵。自领一军于潼关城上四处察看金兵一举一动。金兵安营扎寨,意欲围困潼关。于午时三刻开始攻城。

子午四人还在睡觉,就听得鼓声吹角,阵阵袭来。赶忙起身赶往潼关城墙,但见城外金兵大兵压境。完颜娄室、完颜宗辅跨马而来,尘土飞扬,金兵浩浩荡荡而来,来势汹汹,声势浩大。

“你们为何不好生歇息,金兵只是虚张声势,你们不必惊慌失措。”参军见子午四人到来就镇定自若道。

“金兵来势汹汹,将军一人如何抵挡?”子午道。

武连突发奇想:“莫如我去华山派搬救兵,意下如何?”

“来不及了,再说这不是给金兵带路么?岂不坑害了华山派弟子?”普安摇摇头。

“不错,金兵目下围困潼关,形势危急,不可轻举妄动。”余下点了点头,担惊受怕开来。

“这金兵如今被我拒之潼关门外,他们也不过如此?如若旷日持久,以逸待劳,胜负未定,难以预料?如若我等弃城而去,逃不了多远,恐怕就被金兵铁骑追击而俘虏了。莫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参军灵机一动,笑道。

子午四人听了这话,马上吩咐士卒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潼关黎民百姓也逃之夭夭,许多老弱病残走不了只好留下,为士卒送水送饭。有京兆府送来的粮草,潼关据守就无后顾之忧。金兵被阻击在潼关东面,不得西进。

这日,一个潼关士卒害怕金兵破城后大开杀戒就投敌而去,透漏了潼关布防情状,金兵得知,连夜突袭潼关,参军为了护佑子午四人,被金兵乱箭射死。子午四人后悔莫及,不该酩酊大醉。

此时此刻,突然一个人影而来。子午四人一怔,此人一身黑衣方才以鞭子拒敌,揭下面具,子午四人才看清楚,原来是曾经在河南府搭救过自己的老头。

“我说,你们四个小娃娃,居然喝酒,喝酒就喝酒也不能酩酊大醉,金人偷袭都不知道。”老头拿着葫芦喝了口酒,微微一笑。

“前辈所言极是,皆为我等罪过。”子午低下头,恨恨的道。

余下想起上次,就追问:“前辈,上次与小毒物大打出手,您如何就不怕他。”

“如若与老毒物对战,前辈以为如何?”普安也追问。

武连看向老头:“前辈,干嘛搞得神神秘秘,何必隐姓埋名。”

“你们四个小娃娃,如何不懂礼数,你们可知我与你们的太师父王世贞是师兄,你们该叫我太师叔才是。”老头忍俊不禁道。

子午将信将疑道:“谁知道呢前辈又开玩笑,这有什么好玩的。”

“看看你老人家,还与我太师父称兄道弟,你真厉害。”武连见老头很好玩就笑道。

余下感觉这老头很是寻常,可身手不凡,就叹道:“你可真厉害,居然深藏不露。”

“前辈如此神秘兮兮,所谓何事,但说无妨。”普安微微一笑。

老头叹道:“老夫行走江湖,悬壶济世,一条鞭子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如何神秘兮兮了,我看你们才神秘兮兮。”

“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真有趣!”子午忍俊不禁开来。

普安道:“行走江湖,越走越孤单。”

“眼下的行走江湖非单打独斗。女真人袭来,江湖中人不得不与官军齐心协力。如若不然如何可拒敌。”武连乐道。

余下仰天长叹:“铁骑是金人所长,如若没了马,这铁骑就跨了。”

“不错,打不过金兵也就罢了,如若连金兵战马也弄不到手就羞愧难耐了。你们以为烧了一些金兵粮草,金兵就逃之夭夭,岂不异想天开?金人此番来袭,必备之物,无非是战马与粮草。缺一不可!”老头津津乐道。

听了这话,子午拜服有佳:“前辈居然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实乃神人。”

“老夫在山巅看的清楚明白,你们逃不出我的眼力。”老头捋了捋胡须笑道。

“前辈,何不说说看,你有何津津乐道的故事。”余下对老头顿时好奇起来。

普安见老头不愿说,就叹道:“余下,不得无礼。前辈如若心甘情愿,但说无妨。如若心有不甘,就沉默寡言好了。”

“前辈?”武连看向老头。

老头摇摇头,像个孩子:“不说也罢,没什么好说的。”

“前辈果然有个性。”子午听了这话就感到老头不简单。

普安也笑道:“不错,不知前辈目下在何处休养生息。”

“眼下又当如何?还望前辈赐教。”武连追问道。

余下也问道:“前辈莫非独来独往,如何没个弟子侍奉左右?”

“你们就别问东问西了,此番搭救你们,实乃你们的师父嘱托。如若不是张明远、费无极的嘱托,我可懒得管你们。你们先上华山,别急急忙忙退回京兆府,那叫引狼入室。”老头捋了捋胡须,叮嘱道。

子午四人点点头,拜谢而去,老头也跨马远去。尘土飞扬间,不见了踪迹。

“如之奈何?没想到金兵突袭,为何就贪杯了。”武连泪流满面开来。

余下泣不成声:“为何我大宋一败涂地,原来皆是如此?”

“可怜了参军,我们如何向种浩将军交代。”普安义愤填膺道。

子午捶胸顿足,仰天长叹:“都怪我们,粗心大意了。害人害己,罪责难逃。”

“你们不必如此,金人诡计多端,猝不及防。这带兵打仗非同小可,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华山派大弟子关风到来,得知参军惨死也泪光点点。

华山派二弟子叶雨安慰四人:“你们不必自责了,潼关为金人占领,此地不可久留。”说着带领四人匆匆离去。

子午跨马赶往华山,临行前回头看向潼关,但见金兵潮水般涌入,金军大旗已高高飘扬,看到这里,泪落如雨。

余下也忍不住再看一眼潼关:“就这样失守了?”

“不敢想象,好似一场梦。”普安泪眼迷蒙。

武连痛哭流涕道:“不知何时才可回到此地了。”

子午四人跟随关风、叶雨上了华山后,赵世杰得知讯息感慨万千,一一安抚,让他们在山上躲避金人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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