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路在何方(一)(1 / 2)史海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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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张明远等人与普陀山掌门人沈海天辞别,离开江南,往京兆府而去。子午四人虽说依依不舍,念念不忘普陀山的大海茫茫,海天一色,可毕竟这里非故乡,离开京兆府有些日子了,子午四人的父母也传信而来,询问他们可好。武员外与夫人对武连颇为挂念,这靖康耻早已沸沸扬扬,京兆府传得邪乎,听说太上皇、皇上、后宫都被俘虏走了,武员外感觉事情不妙,武连喜欢的帝姬恐怕也在其中,就大失所望,一看攀龙附凤没有指望,就催促武连回到京兆府,再做计较。自从子午四人离开京兆府后,家里人都牵挂万分。听说金兵搜山检海在江南烧杀抢掠,都怕子午四人有所闪失。张明远与费无极也提心吊胆,就怕子午四人此番南下,太也胆大。韩世忠的黄天荡一战,总算让大宋全国上下松了一口气。宋高宗由此大赦天下,京兆府也感到欣慰。

西夏乾顺听说韩世忠在黄天荡颇有建树也是大惊失色,金兵在江南受挫,必定会到西北找麻烦,西夏乾顺心知肚明,也做好准备,如若金兵势大就意欲趁火打劫,如若大宋势大就,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宋高宗在韩世忠、岳飞等人的进言提醒下,也同意张明远等人马上返回京兆府,协助种浩防守永兴军路。毕竟,江南黄天荡一战,兀术抱头鼠窜逃跑,接下来,必定会西进。京兆府的压力就大了。韩世忠马上写信,提醒种浩,加强防守。种浩在回信中也提到张明远等人,希望他们快马加鞭,赶回京兆府。

张明远等人跨马抵达襄阳府,一路走来,但见大宋黎民百姓依然喜笑颜开,日子过得颇有宽裕,这江南富庶,自不必说,襄阳城在三国时就名扬天下,如今大宋更是名声显赫。汉水滔滔,气势磅礴,江南虽说秀丽,可襄阳府却与众不同,秀丽中透着刚毅。许多智谋之士隐居于此,已是三国以来的传统,可见此地人杰地灵,奇山秀水,颇为得天独厚,实乃人间仙境。襄阳府的竹林深深,泉水叮咚,小桥流水之间,有茅屋,有田舍,有笛声悠悠,有深山侠客。许多剑法独道的武林高手也隐居于此。张明远等人一路而来,但见携剑跨马的翩翩少年。

余下闷闷不乐,看向竹林,叹道:“离开江南后,不知路在何方?要回京兆府了,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此番江南之行,好似一场美梦。扬州城遭到金兵洗劫好似一场梦,黄天荡大捷好似一场梦,普陀山的海天一色更是一场梦。”

“你在喋喋不休说些什么?什么一场梦了两场梦的,江南如梦,可这梦也要醒来。我小时候就听人说襄阳府是我大宋人杰地灵之处,三国时代,许多聪明过人的谋士都隐居于此。今日看了这一片竹林,真是感慨万千,实乃隐居的佳处。”武连随张明远、费无极等人下马,牵马走在襄阳府竹林里,看着余下,笑道。

普安在成都府和青城山见过许许多多的竹林,故而对竹林并不感到稀奇,可这片竹林与众不同,的确颇有仙气。一瞬间也环顾四周,颇为喜欢。

子午在青城山见过竹林,可这襄阳府的竹林实在美丽,一瞬间也喜欢的要紧,就赞不绝口道:“都说江南的风光秀丽,我看除了小桥流水,竹林深深也算一个。”

“此番江南之行,你们四个小子们算是颇有收获了。跟着韩世忠可有什么难以忘怀之事,不妨说说看。”费无极不觉感到神清气爽,就嗅一嗅这青翠竹林间的气息,乐个不住。

张明远看向子午四人:“对啊,说说看。”

“师父、师伯,我感觉韩世忠将军可能命里就缺少先见之明,属于拱手让人的和事老。为他人做嫁衣裳之人,非韩世忠莫属。韩世忠征讨方腊,眼看捉住方腊了,结果被别人抢功了,此番黄天荡本可一举活捉兀术,可韩世忠将军百密一疏,让兀术逃跑了。”武连道。

余下听了这话,也是深以为然,不由嘘唏不已:“他已经尽心竭力了,凡事不可强求。这人越是急功近利就越百密一疏,虽说韩世忠没捉住方腊与兀术,可他在皇上眼里可算功成名就了,毕竟苗刘兵变,韩世忠力挽狂澜,勤王妥当,让高宗复位,这功劳,想必高宗皇上难以忘怀。”

“韩世忠将军的夫人也是不可小觑,虽说出身卑微,可如今黄天荡击鼓战金山,便名扬天下了,实乃巾帼英雄。”子午想起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就赞不绝口。

普安想起扬州城的点点滴滴,想起黄天荡的点点滴滴,不由慨叹一声:“如若金人不南下,我等恐怕也不会到江南走一遭。”

“为师来过江南,还是太上皇到镇江府烧香的那年,春寒料峭,江南初春,果然美不胜收。”张明远回忆往事也是热泪盈眶。

费无极也想起那一年,到镇江府迎回宋徽宗,那时没想过会到江南,一直感觉东京最好,江南荒僻,可到了江南才发觉,江南富庶,不可计数。如今到襄阳府,才感觉,江南如人间仙境。

“师父、师叔,襄阳府真是不错,我们何不住上一宿?”子午见师父、师叔对襄阳府的赞不绝口,不由喜乐无比。

余下点了点头:“对啊,想必襄阳府也希望我们留下来。”

“一派胡言,襄阳府又不是人,许多人来来往往,襄阳府可管不着。你若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就怕襄阳府它爱答不理。”普安破涕一笑。

武连听了这话,感到晦涩难懂,就笑道:“这话如何听不懂了,可不可以说些通俗易懂的话,何不拽文,襄阳府虽说名声显赫,可世人皆知,这黄鹤楼可比襄阳府更上一层楼。”

“襄阳府爱答不理不打紧,只要我们喜欢就好。”余下见武连怼普安,就插嘴道。

正在此时,街边一个茶铺里袭来一声大笑,余下转过脸,猛然发现一个小姑娘,这人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人。

“你在看什么?不认识我了?”一个小姑娘站起来,靠着栏杆向余下招手。

“是黄香吧,我们在成都府见过,余下,你不是还与她吵过架,斗过嘴么?她爹爹叫做黄靖。”子午挠了挠后脑勺,猛然想起了,笑出声来。

“原来是你,你果然在襄阳府,你爹爹呢,还好吗?”余下一怔,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这二位想必就是张明远、费无极二位道长了,你是子午、你是普安,你叫武连,是也不是?”黄香招呼众人过来喝茶,调皮道,指着子午三人,居然说出他们的名字。更为令人诧异万分的是黄香还知道张明远、费无极的名头。这让张明远等人顿时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个瞠目结舌。

没等张明远等人说话,黄香马上招呼店小二上好茶,众人谢过,坐下来品茶,铺子是竹子盖的,后边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时有小鱼游动。竹叶青翠,微风拂来,令人心旷神怡。

“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们,你与我座下弟子余下认识?”张明远见小姑娘这般活泼,就问道。

“师父、师叔有所不知,上回到青城山,我与余下路过成都府,偶遇了她与她爹爹。”子午马上介绍道。

“我叫黄香,我爹爹叫做黄靖。”小姑娘心直口快。

费无极马上联想到老毒物黄剑与小毒物黄子锋,莫非都是一家人,或沾亲带故的,想到这里,心里不觉好笑,很佩服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必天下人间,同名同姓者比比皆是,不能说他们都信黄,就断定他们认识,还一家子,岂不可笑。不过此乃后话,眼下不必乱猜乱想。

张明远也感觉有些蹊跷,小姑娘如何知道自己,依然感觉不可思议。随即看向黄香,目不转睛,一脸茫然。

黄香见状,就叹道:“道长何必如此,这行走江湖,名气大了,难免被人知道。你们与太上皇的交情,从东京城传出,襄阳府早就沸沸扬扬。靖康耻后,你们南下在扬州城,搞的金兵晕头转向,江湖上也传得神乎其神。”

“原来如此,可江湖朋友,想必不会说三道四。不知如何走漏风声,我等行踪为何被人知道了。”费无极听了这话,将信将疑。

“实不相瞒,你们的故事被说书人都编到故事里了。我只是听人说,余下和子午我是见过的,普安、武连有些印象不算陌生。张明远、费无极二位道长,你们鼎鼎大名,虽说未曾谋面,可听说你们师徒六人,一同南下,我猜的自然八九不离十了。至于张明远、费无极二位道长,谁是谁,也是胡猜的,还望见谅。”黄香听了这话,感到自己的心直口快原来会令人感到不自在,就喃喃道。

子午一听这话,不觉目瞪口呆:“你有通灵术么,如何猜的准确无误了。真是不可思议!”

“准确无误不敢当,不过我自幼就聪明过人。爹爹常说,我就是那个李清照。”黄香自豪道。

武连扑哧一笑:“李清照?那是才女,你聪明过人难道是才女?你可会作词,作诗,做文章?”

“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舞枪弄棒。”黄香摇摇头。

普安笑道:“你应该喜欢绣花。”

“如今大宋遭受女真人的欺负,我虽女流之辈也要忧国忧民。你们也看到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黄香闷闷不乐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喝茶后,离开茶铺,走在竹林小道,且走且谈,唯独余下,默然不语,黄香见状就靠近余下,问道:“你如何沉默寡言,莫非生我气了不成?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男人要有大度量,你知道么?”

“这个知道一点点,我笨嘴拙舌,看你头头是道,听你说就好。没想到你此番快人快语,上次不开心,这次如何就开心了,有什么开心事,但说无妨,也让我等开心开心,意下如何?”余下伸出手指头,大拇指与食指轻轻碰了碰,点了点头,笑出声来。

“上次我破口大骂,你还真厉害,居然敢和我一个小姑娘斗嘴,你有胆量,我喜欢。”黄香乐个不住。

余下一怔,心里暖意掠过,不过马上就感到自己有些傻,胡思乱想什么,这刁钻的家伙,我可讨厌你,想到这里,就不冷不热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可知道?如若你是男人,我非与你单打独斗,让你心服口服,我的拳头,很厉害,懂吗?”说着捏着拳头,在黄香跟前,晃了晃。

“你这花拳绣腿的小身板,还拳头很厉害,恐怕你都打不过我,还别说襄阳府的各路高手,你可知,襄阳府有竹林四怪,个个身手不凡。可惜他们到大理找武林高手切磋去了,如若在襄阳府,恐怕你们就难以招架了。他们最喜欢这竹林之间,寻找武林高手进行决斗。他们有个规矩,如若胜了他们四人,就送竹子做的剑权当见面礼,如若败于他们,就要留下身上的剑。你们此番为何不带兵器?”黄香居然哈哈大笑。

张明远等人面面相觑,不错,此番六人皆空手而来,没什么兵器。张明远与费无极自认为掌法无敌,故而不带剑,子午四人也自以为拳脚功夫与轻功了得,就没带兵器。众人不约而同想起英雄剑,可这宝物还在终南山地宫保存,剑气还不够,需要练出精华。故而不可随意带下山来。英雄剑的奥秘也非一日可参透。张明远、费无极冥思苦想也悟不出英雄剑的奥秘,只可惜师父王世贞与师叔大嘴仙逝的太也过早,恒山派玄空道长也驾鹤西去,没一点线索。好似世人只知英雄剑的名扬天下,却不知英雄剑的奥秘何在。

余下见黄香居然藐视自己,不由一脸不悦,又急又气,可不可造次,对黄香发货,就乐道:“武林高手还带什么兵器。这兵器是战场上的一介武夫所用,我等武林高手用不着。”

“一派胡言,你们没兵器也敢自称武林高手,可笑。”黄香马上反驳。

余下叹道:“你一个女流之辈,如何懂得江湖上的事。这玩笑开大了就不好笑了。”

“我最讨厌,男人说女人是女流之辈。你瞧不起我也就罢了,可你瞧不起女人,就是大大的罪过,你可知罪?”黄香不服气之际,咬咬牙,恨恨的道。

余下针锋相对,毫不示弱,意欲逗黄香玩:“看看你,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给别人定罪,这江湖上可不比庙堂,哪里那么多罪过。江湖上用武力说话,不用嘴巴说话。来!我与你大战十几个回合,意下如何?”

“你真是厉害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居然和我大打出手,好可恶!”黄香愣了愣,二话没说抽剑刺向余下:“看剑!居然敢挑战我,不自量力。”

“什么怜香惜玉,你眼下也没个姑娘的温柔样,干嘛要我怜香惜玉。来啊,来啊,看你狂妄了得,就不知身手如何?”余下乐个不住,坏笑之际,捡起竹枝,飞身而起,与黄香在竹林之间,切磋武艺。

张明远等人虽说不担心余下会输给小姑娘,可就怕余下伤了小姑娘。只见二人来回穿梭于竹林之间,唰唰作响。黄香的剑气十足,余下不敢怠慢,竹枝被黄香的剑劈开,眼看余下的手要被剑刺到,只见余下掌气发出,一棵巨竹倒下,快要倒向黄香。张明远一掌打出,竹子才倒向另一侧,黄香有惊无险,可黄香并不领情,原来黄香的剑,可拦腰斩断巨竹,只是她一心刺向余下,没注意余下的掌气。这下化险为夷,黄香目瞪口呆,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人切磋几回合,黄香总讨不到什么便宜,就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边,只是仰望天空,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了?如何闷闷不乐,我可没欺负你。”余下只好赔罪,可黄香爱搭不理,沉默寡言起来。

“我与爹爹住在襄阳城里,这里是郊野,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正在众人意欲离开之际,黄香突然问道。

张明远道:“我等要回京兆府,路过襄阳府。”

“你们打哪里来?”黄香追问。

“我们听说襄阳府的名头,专程而来游山玩水,要回去了。”费无极见小姑娘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就骗她。

子午见黄香将信将疑,就掷地有声道:“怎么,我家师父与师叔的话,你不信么?”

黄香用手捏着自己胸前的两条辫子,笑道:“什么信不信的,无所谓了,你们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余下见黄香这般有个性,顿时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可不好表露心声,马上低下头,乐个不住,没想到这小姑娘说话也很有趣。

普安看这小姑娘如此古灵精怪,难知底细,不知她在此意欲何为,莫不是在等人,亦或是在玩耍,就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出来散散心,爹爹忙忙碌碌,我一个人好烦。”黄香脱口而出。

“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会更烦,快回去,想必你爹爹很担心你的,一个人到处乱走,有坏人,怎么办?”武连寻思,这小姑娘有什么烦的,看来心事重重,就笑道。

“对,快回去,我可以陪你玩,别人恐怕就难了。如若歹人遇到你,你就难以招架,难以脱身了。”余下一听这话,就担惊受怕道。

“好了,婆婆妈妈惹人烦。不陪我玩就不陪我玩好了,看你们行色匆匆,你们自便。如若有缘,你们到襄阳府城里找我吧。”黄香笑了笑,跨马而去,回眸一笑,看向余下。余下也微微一笑,看着黄香不见踪迹才低下头。

当夜,张明远等人在襄阳府郊野寻得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客栈在竹林之间,一条小溪,波光粼粼。月光如水竹林幽静,好一个幽静所在。溪水哗哗,晚风拂面,张明远等人围桌而坐,闲话起来。此番江南之行,师徒聚少离多,要回京兆府了,这心情与金兵在黄天荡的心情一般。对江南依依不舍,但又不得不北上。夜色美丽无比,客栈里居然没什么人光顾,店家收了银子钱,就到后院去了,张明远等人住的小楼僻静幽美,令人宠辱皆忘,神清气爽。

“听黄香的话,看来我们在行走江湖早已为人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实在不可明白。”张明远道。

费无极分析道:“且不管是真是假,以后行走江湖且要小心行事,不可太过张狂,须知祸从口出,不可再说太上皇、钦宗、高宗与我们熟识,以免江湖中人误会。历来这庙堂与江湖,实在水火不容。如若不是家国天下,皆为一理。我等也不会下山多管闲事。可这闲事也并非闲事。如若国破家亡,我等教派岂能苟安于乱世?如今便是乱世之秋,西夏人、契丹人、女真人、大理人、高丽人、吐蕃人、日本人、交趾人,哪一个不盯着咱大宋,可谓虎视眈眈。如今二帝被俘,社稷蒙尘。新皇登基大宝,人心浮动,女真人又穷追猛打。我看朝堂之上,蔡京、童贯之流依然难以斩尽杀绝。”说到这里,不由感慨万千。没想到自己胡思乱想这样许多。

“师弟,你这番话,如何也忧国忧民起来了?人到中年,想的就不是小我了,而是大我。有国才有家,国强则民安。我等教派虽说与世无争,可享受着人间烟火,如若不是黎民百姓侍奉,恐怕山上也不可久留,如此说来,黎民百姓实乃我等教派的衣食父母。如若衣食父母有危难,我们不挺身而出,岂不忘恩负义了。”张明远赞不绝口。

子午听了这话,一股精气神袭上心头:“弟子这下明白了,所谓行走江湖,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行走江湖是到处找茬,抢夺武林至尊的宝座。如今的行走江湖,就是要保家卫国,毕竟天下风云际会,如若我等置若罔闻,与世无争,想必天下不太平,我等也不清净了,是也不是?”

“清净也不错,可太过清净就有些孤单了。与世隔绝和与世无争虽一字之差,可天壤之别。”余下也颇有感想。

普安若有所思道:“不错,师父、师伯教诲弟子的道理,我等算是明白了。我们可与世无争,但不可与世隔绝。天下如若不太平,没人可置身事外。除非隐居深山老林,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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